能沒有感覺。
“你又是誰啊?”楊悅眼睛瞟向他,皺了皺眉道,“不會是下一個吧?”
“什麼下一個?”邵澤丘有些茫然。
“悅哥。”於修打斷他,看了一眼他旁邊的顧東陽,他只是被楊悅挽著,視線一直在手裡的手機上。
於修說,“我不想擾亂樂隊預定的安排,如果我的樣子讓客人看不順眼,我會親自道歉。”
他這句話是對著楊悅說的,可其實他的心裡,希望有個人能聽進去。他不想麻煩顧東陽,即使是這麼小的一件事他也不想,昨天請的一天假是逼不得已才那麼做,在左邊做事,他不是完全為了賺錢養活自己,更多的是因為顧東陽一直以來對自己的照顧。雖然他幾乎不以言語表達,可他的行動卻是真正的在為自己著想。
“你還真是敬崗愛業啊?”楊悅的視線漸漸凌厲起來,現在的於修就是他最恨的時候,“左邊不是沒有你不行,昨天你不也沒來麼,酒吧不照樣營業,也沒見得……”
“小悅。”顧東陽忽然叫了他一聲,手機也放進了口袋。
楊悅頓住,轉頭笑著答應,“陽哥!”
顧東陽沒再和他說話,把視線移向於修,“隨你,如果腿實在受不了就回去休息。”
“……好。”於修心裡隱隱有些觸動,還好,他聽進去了。但沒料到的是,接下來的話,讓他再不能安下心。
顧東陽說,“左邊沒有你還是左邊,我顧東陽身邊也不缺你這樣的人。”
身體直到對方遠去還沒有恢復,於修僵在那兒。
“他們……”邵澤丘看著木然的他,有些擔憂地問,“小修,為什麼不請假,我看他們都希望你好好休息。”
於修回神,看了他一眼,說,“邵澤丘,別多管我的閒事。”
酒吧的客人沒有如楊悅口中說的如此,只是個別的用眼神交流,或是竊竊私語。
邵澤丘不知道於修的過去,卻在這一天從他周圍的人中開始瞭解他。
他坐在那兒彈吉他,一坐可以坐好久,坐姿幾乎沒什麼變化,更不用說那雙從來只盯著地面的眼睛,除了偶爾要配合樂隊的要求,他幾乎連眼皮都不抬一抬。就那樣茫然地坐於那片天地,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漠不關心。
看著他們收拾離開的動作,邵澤丘才意識到已經到了他的下班時間。匆匆走上前,把柺杖遞到他面前,邵澤丘說,“下班了啊?我送你回家。”
於修抬頭,“你怎麼還在。”
口吻裡幾乎滿是煩厭,可邵澤丘拉開嘴角笑道,“一不留神就這麼晚了!”
“呵。”
楊悅忽然輕笑一聲擦過他的肩膀,邵澤丘莫名其妙,聽到他的聲音從耳邊一晃而過。
“又一個傻子。”
看著他一瘸一拐地走出酒吧,邵澤丘忽然擋在於修面前,問他,“你男朋友不來接你嗎?”
於修一愣,才說,“他忙。”
邵澤丘將信將疑地“哦”了一聲,掏出車鑰匙“嘀”了下,“我送你吧?你腿傷不方便。”
於修已經對他無話可說,也不搭理他就直直地站著馬路邊。
“呃……”邵澤丘不知道他想幹嘛,怕他沒聽明白又重複道,“這麼晚了,我載你回家吧?你看這個點估計公車也下班了……”
話音未落,於修已經伸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扔□後的人徑直坐進車廂,頭也不回地對那司機說,“師傅,麻煩你去一趟德勝路28號。”
直到車子揚起後塵,邵澤丘才嘆了口氣,走回自己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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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後面那輛車你認識不?怎麼我給他讓道他還折回來跟在我後頭啊?”
於修沒說話,那司機自言自語道,“哎,真年頭開車的還真是什麼人都有啊,你說是不是啊小兄弟?”
到家付錢下了車,於修的餘光注意到不遠處的那輛車也停了下來,估計他這麼閒情逸致地跟蹤也是因為擔心自己吧,心裡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往樓上走。
開門進屋,開燈衝散了滿屋的漆黑,立在門口幾分鐘,於修才慢慢繼續走了進去。
洗去一天的疲憊,想上床休息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口傳來的敲門聲。
這個時間點,以前從沒人來過,於修疑惑地走去開門,心想可能是房東吧。
開啟門,看清眼前人的面容的時候,於修愣了一愣。
“翔哥……?”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