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促狹得讓人心裡發毛。
他說:“姥爺,你別生氣,他別的電話都可以不打,這個電話,可是死都要打的。”
…
李祝融這個電話是打給陳柯的。
他是最聰明的人,已經隱隱猜到許煦如果真跑了,陳柯是脫不了干係的,但他也知道,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放走了許煦,陳柯都絕不會背叛他。
彼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外面是一片漆黑,院子裡有棵合歡樹,樹影憧憧,看起來頗嚇人。
李祝融心中蘊著一把火,那邊接起電話,他劈頭就是一句:“許煦現在在哪裡?!”
那邊接電話的卻不是陳柯。只是個小助理,被李祝融疾言厲色嚇得愣了一下,聲音都抖了,畏畏縮縮地道:“陳,陳總在病房裡……”
“把電話交給陳柯。”李祝融連話都懶得和他說。
小助理戰戰兢兢地拿著電話,推開了病房的門。
這個李總,他曾經遠遠見過幾次,也記得,是個一眼就讓人記到骨子裡的人物,鳳眼,高鼻薄春,讓人覺得冷的白面板,那樣鋒利尖銳的美,高傲傷人的氣度。外國人一樣的身架,站在十三樓的落地窗前聽幾個部長彙報工作,他只斜了一眼,冷冷哼了一聲,周圍人都噤了聲,一句話不敢說。
聽他今天的語氣,陳總只怕是凶多吉少。
但是,他沒有想到,陳柯竟然那樣淡然。
他就那樣站在空無一人的病房裡,穿著淺色西裝,抱著手,態度溫和,對這個電話一點都不意外。
“是我。”他接過電話,只說了這一句。
“許煦人在哪?”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話,聽到的時候,還是會有輕微的抽痛。
陳柯按住了腹部。
他的胃病,是當年跟著李祝融打拼的時候落下的,那時候畢竟太年輕,總是什麼事都想要做到最好,那樣苛待自己,也不過為了某個人能夠正眼看自己一眼。
“他走了。”陳柯帶著些許疲倦回答。
“去哪?”李祝融的聲音平靜得讓人不安。
陳柯沉默了。
他在李祝融手下這麼多年,也見識過他的手段,知道這個人狠戾起來是很可怕的,但是,既然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