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湧動,世事難料。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章 勸解
汪炎同鄭總統的南北和談,在舉國矚目中拉開帷幕。可只有南部帝都才清楚,此次談判,最好的結果只能是政府承認南北劃江而治,以天完北方疆土換取短暫的和平,重點在於多大的讓步,能滿足汪炎和西番戈的野心。至於民眾期盼的建立南北邦聯政府,二位元首共同抵禦外敵,本就是不切實際的幻想。
宛城商界巨頭明仁和杜紹華,應邀與會。政府大張旗鼓的請動他們二位,不過是需要有人應付來自北方的賠款條約。
明仁動身前,找到了窩在陳天榮寓所不肯出門的弟弟。他默許明義的出走,正是察覺了公館中詭異的氣氛。他試圖讓明義選擇,卻沒有辦法完全放手。早知如此,就不應該由著這些孩子胡鬧。
與明仁同來的,還有婉瑜。她搶在丈夫開口前,代顧琦晉求明義的原諒。原來顧琦晉在明義離開
後,向姐姐坦白了心中所願。
“大黑臉找過我,卻不讓我出手。”比起顧琦晉,他更在乎趙君農此刻的處境。
婉瑜轉過身子,擋住明仁的視線,遞上一張信箋,小聲說:“這是處座手中關於血鷹頭目的所有資料。”
明義將紙條攢在手心裡,想必婉瑜已有目標,才會告知自己。趙君農半生與血鷹相博,若有人能一舉擊殺血鷹首座主事,即便趙君農喪命,也必將死而無憾。之後發生的事情,明義全然沒放在心上,他約莫知道是哥哥勸解自己,說了諸如不要拿自己身子開玩笑之類的話語。直到陳天榮歸來,一臉興奮的坐到自己身邊,問自己要不要一同前往帝都。“你收到了邀請函?”明義很是疑惑,和談雙方都是政商兩界風雲人物,即使陳天榮在杜邵華的抬舉下如日中天,也不至於到了令政界側目的地步。
“咳咳——”陳天榮不防,被茶水嗆得厲害。“就我這點道行,本地商會談判都不一定能列席參加。是杜先生讓我隨其行列前往,算長長見識。”
明義所知的杜邵華,一向自持甚高,現在能放下身段親自點撥一位非親非故的後輩,看來是藏著尋覓接班者的意思了。不過他依舊搖搖頭,拒絕了。這並非出自明義本心,他希望能夠前往,即使沒有機會出手幫助趙君農,也算是送這位前輩最後一程。可在其他人眼中,帝都應該包含了明
義不堪回首的屈辱,毫不猶豫的答應,只會讓陳天榮心生疑竇。
“留你一個人在宛城,我不放心。”陳天榮沒有明說,可他相信明義能夠領會,他對顧琦晉乘機而入的擔憂。
這些天,陳天榮確實信守諾言,沒有強行逼自己戒毒,也沒有提起些令自己不快的話語。至於顧琦晉,似乎在自己離開後有所收斂。可想想也能明白,比起事情的終結,這應該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強龍不及地頭蛇’,宛城只有琦晉,帝都有整個顧家。”
宛城金融,帝都政論,一水之隔,賦予了兩座城市不同的職能。對於平頭百姓而言,發家致富應赴宛城,議政論事則當選帝都。但對於苦心經營幾百年的豪門大族而言,常以一地為根據,同時派出得力子弟向令一界滲透。陳天榮日漸瞭解顧家,也就懂得顧琦晉在宛城不過是經濟代理,在帝都則是少壯們期許的明日主宰。“權力再大,能大過總統?”
“不能,但也快了。”逐漸顯出倦怠之色的明義趴在陳天榮腿上,閉著眼回答道。突然間襲來的寒意,引得他時時戰慄。
陳天榮拿過針管和藥劑,撩起明義寬鬆的衣袖,將冰涼的鋼針插入小傢伙的手臂中,透明的液體融入血液,像惡魔吞噬天使的靈魂。“沒有人無所畏懼,顧琦晉也一樣。”看著明義在自己懷中微閉著眼,享受著那般飄忽神遊的快樂,巴掌大的小臉上泛起潮紅,□□不自覺的從嘴角漏出,陳天榮覺得怎樣千嬌百媚的詞句,都不足以形容這幅圖景。他並非從未動過佔有的念頭,只是一息尚存的良知捆綁著他的手足,讓他不至越軌。
很多天,陳天榮就是這樣抱著自己所愛,在午夜夢迴時幻想出美豔絕倫的畫卷,又在日光灑滿大地時,以嚴苛律自的姿態出現在愛人面前。他能抑制住自己,卻抑制不住夢境。
清晨透出的第一抹光亮,將明義從睡夢中喚醒。昨夜,他還是答應了陳天榮,只是有些不妥之處,現在才來得及想起。“白小姐怎麼辦?”他枕著陳天榮的手臂,問道。
迷迷糊糊的陳天榮哼了一聲,撓撓鼻子,轉過身去繼續睡了。
原來是輕微的敲門聲讓自己想到了白安琪,明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