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2 / 4)

板說,看外國人時興,他便學了回來。陳天榮四下打量了一番,青白長衫的付於在西洋景緻中,尤為扎眼。“怎麼回事?”他上前問道。

付於推開禮帽,前傾身子,說:“據說力行社上海站內部出了問題,趙君農下令警局清查,與我們有關的案犯,一概公開處決。”

明明沒有抓到設定中的目標,卻要濫殺無辜邀功請賞,鐵血殺手趙君農,就是這樣積澱出的名聲?陳天榮的印象裡,李去病的妻子沒讀過書,不識字,是個普通善良的鄉下女人。命途多舛,攤上這樣的時代,這樣的夫君。可她從未抱怨過,盪漾在生死邊緣,她無怨無悔。

“此外,你需要交代程池的事情。”付於不在意陳天榮的態度,他只負責轉述組織決議。

江面輪渡繁忙,鼎沸人聲在遙遠處匯成洪流,如哀怨怒號。前日,西番戈軍隊在這裡以天完平民為假想敵,組織軍演。宛城市郊,死傷枕籍。

疲軟的天完政院,空有言論斥責,無力反擊。唯有責令西番戈軍部善後,在國際輿論中掙回半絲顏面。可即使政院當局,都沒有料到西番戈的處理,便是將路邊屍首沉入江底。

滾滾江水東流,翻騰的浪花染著血水,奔騰不息。陳天榮在江面溢位的過往中,想起了池程。他違背組織命令,只是為了江底亂石中,少幾具國人屍骸。“沒什麼要解釋的。一寸山河一寸血,我沒權力阻止池程熱血報國。”

“但是組織需要。”

“組織需要?你告訴我,組織是需要國泰民安,還是需要這個江山?你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你的野心,你是不是應該把上次的事情解釋清楚?”撤離機關當日,詭異的爆炸聲,莫名的損失,指引著陳天榮對內奸的懷疑。雖然李去病試圖組織陳天榮,可芥蒂既出,就不可挽回。他一直懷疑付於,這樣的懷疑隨著時間的推移,日益加深。

“我解釋過了,你還要再聽一次?”人生中更長久的歲月洗禮,讓付於顯得更為沉穩冷靜,他的話語中並沒有陳天容那般激動。“忘了告訴你,由帝都總負責人親自介入:我將代替老李,全面接手他的工作。從現在起,我是你的直接領導。”

陳天榮砸下了手中的咖啡杯,滿面怒容。來源於帝都的決定,讓他覺得不可理喻!付於平靜如水的語調,更讓他覺得忘恩負義。“你?”

“組織決定對老李進行審查。”

“你們用心查!連我一起查!”陳天榮拉下臉,踹開身邊座椅便要離開。

“等等!”付□□速拽住陳天榮,生硬的將他扯了回來。“池程的事,我解釋為力行社盯梢,無從下手。希望你不要心存芥蒂。”

陳天榮甩開來自手臂的束縛,大步流星的衝出了咖啡廳。

付於在長久的嘆息聲中黯然離去,擱置在玻璃方桌上的鈔票,隨微風抖動,無奈淒涼。

吹著江風,陳天榮低頭在江壩徘徊。三年前,一次偶然讓他了解了血鷹,懷著滿腔熱血加入了這個組織。他相信,天完的人民懷著滿腔熱血,期盼著帶領他們走向光明的領導者,是如今不堪的政府,墮落的體制,泯滅了人民的追求。

然而年歲日久,血鷹似乎墮入了自身所痛惡的怪圈。組織工作透明度低下,管理混亂,人心不穩。看著西番戈欺戮百姓卻無力招架,看著力行社捕殺組員卻無法反抗。任由事態如此發展,這個組織將偏離它的初衷,死於安樂。

一個人為自己所深愛的組織,落得家破人亡,卻依舊得不到認可,那隻能是組織的過錯。陳天榮不會忘記這個給了他信仰和希望的導師,是李去病讓自己在無休無止的爭鬥中看到了光明美好的未來。如果這個組織因為行動組機關被破獲,就懷疑忠誠的志士,那是否還值得自己為其頭顱灑熱血?

短暫的人生中,絕大多數時光用於幫派明爭暗鬥,消磨了陳天榮的意志。有時候,他也會質疑自己,加入血鷹,是為了國家與民族的未來,還是為了給蒼白的歲月增添些意義。

“哥。”斜拉橋的盡頭,倚在鐵索圍欄處的人朝陳天榮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

猛然間看到那個身影,驚恐席捲了陳天榮的內心,他更沒想到,會再次聽到這個稱呼。“你這麼跑到宛城,注意點。”身份之別,有如雲泥,懷著這樣的心態,話如何出口,都顯得格外尷尬。

“你上次去帝都,怎麼沒注意自己漏洞百出的計劃。”鄭克文低頭瞅著橋面,這樣近距離的對視,很少很少。即使陳天榮為了五合堂的事情找到自己,也只是草草說明計劃。二人身體中流淌著同樣的血脈,卻沒能將他們真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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