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調查,讓她見過很多政商權貴,對玩弄漂亮男人情有獨鍾。每次在煙花場所看到那些相公魁首以妖豔的姿容出現在自己面前,她都覺得噁心。可這一次,她似乎很樂意觀賞情意的種子在暗地裡萌芽,伴隨著雨露逐漸成長,等待著向世人綻放的時機。“有什麼答案是我們給不了你的?”
“人心。”
“必須提醒你——明小公子終日使用過量的巴比妥鎮靜類藥物,有成癮跡象。”徐子清隨手翻閱商會遞上的報表,蹙著眉頭,說:“即使他目前情況穩定,也不要去刺激他。”
陳天榮託著下巴,仰起頭看徐子清,這個並不算漂亮的女人,用聰明的小心機,不斷吸引著身邊的男人。她不同於安琪等隨著天完傳統禮數長大的女人,沒有那些溫柔沉靜,更不懂體貼順從。卻以大氣勇毅,獨立於世。“你們每天不想著抵禦外敵,將所有氣力用於監視同胞,有意思?”
“例行公事。”徐子清迎著陳天榮的目光,她從不畏懼男人,更不認為自己一生註定是他們的附屬。“所有陳老闆千萬不要在我眼前做些有違憲政的事情。我們處決你,是不需要像警局澄清緣由的。”
“殺我前,先去換身衣服。不要讓我久等。”
徐子清微微笑了笑,離開前為陳天榮掩上了門,並吩咐下屬替老闆備車。她向窗外望去,前廳外的學生,幾乎成為了商會的封鎖線,牢牢拴住了宛城經濟命脈。她很想告訴這群孩子,衝動不能解決任何事情,也救不了國。可若連衝動的人群都不復存在,政府又依靠什麼活下去?
昔日裡招搖過市的商會老闆,都隱去了光芒,順著小巷艱難穿行,才得以抵達大世界。這裡繁華如常,因為無論何人看來,日日醉生夢死的紅樓客,都擔不起救亡圖存的名號。
徐子清身著金邊旗袍,簇著水貂披肩,耳畔垂下的水晶吊墜和手中精緻的皮包,宛若豪門貴婦。她挽著陳天榮的手,儀態方端,衝聞訊而來的小報記者笑了笑。“他們會以為我是你新近包養的姨太太。”
“安琪不介意,任他們寫去。”陳天榮擁著佳人進入,卻在端起酒杯的剎那,從瑰紅的倒影中看到了另一位佳人——他的小傢伙,在潔白西裝點綴下,伴著脖頸間粉色領結,更透出少年學生般的青澀,與明豔的燈飾凜冽的酒氣那樣格格不入。
徐子清在陳天榮片刻遲疑中發覺了異常,像尋覓珍寶似的望了一圈,才低聲說:“還真漂亮,怪不得陳老闆魂牽夢繞呢。”話音未落,她便決定身旁多了力道,卻也未抗拒,只是跟從著前進。原以為陳天榮會接近明義,卻不想他只是走到幾位西洋老闆身邊,聊起了西洋金市。“你這個男人,真無趣。”她注意到靠近之人,便悄然離開。
“好久不見。”
陳天榮未曾想過,被自己無端牽連的小傢伙,會這樣微笑著出現在自己面前。他看著明義話語間支開西洋商人,談笑間依舊是當日風度,似乎有些事情從未發生過一般。“明公子,近來可好?”
“天榮兄應該稱呼我——明老闆。”明義從侍應生托盤中取來威士忌,遞過一支與陳天榮。“我看上了你豐厚的產業,也想來學學這暴富的本事。”
話語間的俏皮,眉梢的淘氣,和與白宗飛鬥嘴時的情態一模一樣。或許有些不堪回首之事不再提及,便可以被忘記。他的小傢伙,還是任性的明公子,喜歡與人抬槓。“明老闆來搶,誰能招架得住?只懇求明老闆,若有朝一日在下流落街頭,還請老闆不吝賜飯。”
“自然,我養你和白小姐。”明義說完,指著款款遊走於商戶間的徐子清,問道:“只是這位小姐,是新歡?沒想到——”
陳天榮瞪著明義,還沒等他說完,便反駁道:“下屬!”
明義側過臉去,情不自禁的笑了,剛想說些什麼,就看到顧琦晉鐵青著臉朝這邊來。“怎麼?哪位美人不搭理你,生這麼大氣?”他隔空詢問,卻未有回應。
“來者不善。”陳天榮放下酒杯,空蕩的玻璃杯折射出燈光的明豔,有些刺眼。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六章 吃醋
顧琦晉走近二人,強忍著不快擠出一句問候:“天榮兄。不,現在是陳老闆。”
“沒頭沒腦的,又誰招惹你了?”明義僅看看就明白顧琦晉神色中藏著慍怒,輕聲問道。這樣的場合原本是糾集眾人為西洋商戶尋個出路,斷了他們操控宛城市場的手段,哪裡能由著顧琦晉再起爭端。
顧琦晉咬牙封住將脫口而出的指責,勉強搖搖頭。自己只是與亞美利加總領事說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