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什麼不來呢?”說話的竟是陳紀衡,唇邊噙著笑,只是這抹笑越看越詭異,“這裡畢竟是我長大的地方。再說了……”他一把拽過孫建軍,手上用力,擁得死緊,挑釁地道,“好不容易找到人生另一半,總得給您帶來瞧瞧的。”
孫建軍大吃一驚,一邊掙扎著脫身一邊衝著陳母比比劃劃地解釋:“不,不不是那麼回事……我……他……”
陳母漸漸瞪圓了眼睛,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身子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要倒下。孫建軍甩開陳紀衡上前一步,急道:“宋姨,你聽我說……”
陳母指著門口怒吼:“滾,都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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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教訓 。。。
“你搞什麼啊!”孫建軍緊追幾步;急忙拉住頭也不回直奔樓下的陳紀衡;又狼狽又慌張又是埋怨;“你瘋了?就這麼在你媽面前出櫃;萬一把她嚇出心臟病怎麼辦?”
陳紀衡冷冷地道:“你放心,她身體好得很;都不認我這個兒子了還怕我是個GAY?”
“哎呀話不是這麼說啊。”孫建軍攤開手,好心好意地勸;“老人家不是在氣頭上嘛,話說得衝了點也無可厚非。你玻璃心哪,聽兩句就完了唄。”
“不是兩句;是二十年!”陳紀衡繼續往樓下走,“說了你也不懂。”
“對對對,我不懂,就你懂,你懂你還當你媽面說那種話?那是一個兒子該說的嗎?好端端的就不能不吵架嗎?你……”
陳紀衡猛一回頭,指著他的鼻子低喝道:“閉嘴!”
孫建軍不由自主一縮脖子,後面的話堵在嗓子眼裡。兩人在不太明亮的走廊裡一上一下地對視著,陳紀衡的臉色很難看,泛著鐵青,眼中的光憤怒而狂躁。
兩人沉默下來,不知過了多久,頭頂上的感應燈滅了,冷風夾雜著雨點吹進半敞開的樓道的窗戶,激得孫建軍打了個寒噤。
陳紀衡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竭力遏制著什麼似的,轉過去一步一步走下臺階,只是速度慢了許多,腳步異常沉重。
孫建軍跟在他身後,猶豫半晌,終究有點不甘心,輕輕地道:“陽臺還,還漏水呢,就剩她自己……”忽然眼前一花,被陳紀衡直接按在牆上,兇猛地吻了下去。
孫建軍嚇得張牙舞爪,瞪大眼睛,嘴裡嗚嗚地叫。我草這是樓道啊,我草隨時都會有人下來啊,我草這要是被陳母再看見,她真要犯心臟病的啊!手上加勁推了半天,陳紀衡力氣大得驚人,好像把所有的怒氣全發洩在這一吻上了,卡住孫建軍的脖子,吻得天昏地暗。
孫建軍被他勒得幾乎缺氧,眼前一陣一陣發黑,好不容易等對方放開,張著嘴使勁地喘息,靠在牆邊差點癱在地上。
“不說了?”陳紀衡陰森森地問。
孫建軍弓著腰,咳嗽好幾聲,有氣無力地指著陳紀衡:“你個,你個變態你……”
“走,回家。”陳紀衡不理他,自顧自來到樓門口,想一想又改了主意,“孫叔叔在家不?”
孫建軍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應,應該在吧。下這麼大的雨,能去哪?”
“那走吧,去看看他。”陳紀衡當先進了車子,弄得孫建軍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本來說好來看陳母的,怎麼吵一架就變成自己爹了?
孫家和陳家本來離得就不遠,只隔著一個菜市場,路過水果店的時候,陳紀衡居然又買了兩袋提子,扔到車上,道:“給你爸爸嚐嚐鮮。”
孫建軍偷覷著那小子陰晴難辨的臉色,越來越覺得深不可測,你永遠猜不透一個變態的心思,最聰明的辦法就是保持緘默。
孫父瞧見倆人拎著水果過來看他,很是高興:“正好正好,一起吃中飯,我讓你常姨再添倆菜。”
孫建軍回到他爹這裡,總比在陳紀衡家要自在許多,可今天陳紀衡既然心情不好,實在不知道這小子打的什麼主意,竟也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嘻嘻笑道:“不用麻煩,咱們坐坐就走。”
孫父看看自家兒子,再看看陳紀衡,兩個人神情都不大對勁,一笑道:“來吧,陪我吃一頓再說。”
常姨擺上飯,知道他們下午還有事,沒準備酒,只有飲料。孫父道:“又不是週末,大老遠開車過來,有事?”
“呃……”孫建軍支吾著,瞥一眼陳紀衡,不敢多說話,“也沒,也沒什麼事,嘿嘿,嘿嘿。”
“行了。”孫父笑,“有事快說有屁快放,磨磨唧唧的幹什麼?”眉頭一皺,“難道是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