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叫道:“喂……喂……”心裡莫名其妙地想,於是這就算憶苦思甜結束了?腦子裡正稀裡糊塗,陳紀衡俯身將他壓倒在沙發上,一隻手探進孫建軍的褲子裡。
孫建軍不由自主張大了嘴,用力喘息幾口,陳紀衡對他的敏感之處太熟悉了,兩三下便撩撥得體內發熱,快感一波一波湧上來。於是,還等什麼?做一做吧。
孫建軍對這種事絕對是生冷不忌的,更何況男人嘛,高興愉悅了可以做一做,悲傷沮喪了也可以做一做,這就好比是女人出去逛街購物,高興會更加高興,不高興也會變得高興。不過這可比逛街好多了,那玩意還得花錢,買回來還不一定穿得上。
男人絕對是務實的感官的動物,只要身體痛快了,其他也就痛快了。
這場性事做的格外纏綿,陳紀衡溫柔得和平時大不相同,儘管衝撞的時候依舊很狠,不過狠得過癮。陳紀衡全程一直緊緊抱著他,完全的面對面,不再像以往那樣把孫建軍擺弄來擺弄去姿勢換了好幾次。
孫建軍在做的時候什麼也不想,想不出來,只是遵循本能,瘋狂、呻吟、擁抱、顫抖、釋放。兩個人相對著喘息,久久未曾平靜下來。陳紀衡凝視著他,神色痴迷而沉醉,額上滿是汗,碎髮落下來,眼底泛著可疑的紅色,竟帶著幾分脆弱。他低下頭,給孫建軍一個深深的吻。
他們從未在做過之後擁吻,這和乾脆的做是不一樣的,帶著點回味的意思、愛惜的意思、珍視的意思。房間裡散發著溫暖的情慾味道,兩人體內還殘存著尚未褪去的情潮,肌膚緊貼著肌膚,心跳回應著心跳。兩人並排躺在床上,陳紀衡緊緊抱著他,下頜放在孫建軍的肩頭,他呢喃一般說了一句:“別離開我……”
這次孫建軍真的聽清了,只是今天的陳紀衡太讓人心軟,今天做的氣氛太給人以溫暖,孫建軍鬼使神差地點點頭,答了一個不是回應的回應:“嗯。”
陳紀衡輕輕地嘆口氣,身子放鬆下來,似乎一下子寧定了,妥帖了,滿足了。孫建軍的話剛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不過剎那之後便釋然了。床上的話當不得真的,床上的話怎麼能當真?孫建軍在床上不知和多少人說過愛,說過永遠,說過不離不棄,可這些就跟下面射出的白沫子似的,有是真有過,但沒用,成不了胚胎。
他只是看不見陳紀衡的眼睛,他要是看見了,一定不會答應的。陳紀衡那種強烈的深沉的瘋狂的目光,能讓所有看到的人都心驚肉跳。
孫建軍和陳紀衡再次登了陳家的門,是一個星期以後。雨也停了,天也藍了,正是到了暮秋卻還沒輪的上一場雪的時候。
孫建軍先上前敲了門,陳母一瞧見他當時就要把門關上,孫建軍及時地齜牙咧嘴大呼小叫:“哎呀哎呀夾手了夾手了,快!。”陳母一驚,慌忙又開啟門,沒想到孫建軍卻是在撒謊,兩隻手都好好的,衝著陳母賊忒忒地樂:“宋姨,別關門哪,我這外面還一堆人呢。”
陳母瞪了他一眼,剛要再關門,孫建軍這次有了準備,大步一跨,正好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後背抵著牆,這門就關不上了。這小子按住把手用力一推,差點把陳母推了個趔趄,幸好孫建軍眼疾手快伸臂扶住,嘴裡連連道:“宋姨你小心點,小心點。”
“你要幹什麼?”陳母沒好氣。
“給你修窗戶啊宋姨,這是雨季,天氣預報說了,過兩天還得下呢。”
“用不著!”陳母冷冰冰地下逐客令。
“別價——”孫建軍拖長了音,一副混不吝的架勢,“我把工人都找來了,錢都給完了,不幹活錢也得給。”說著一招手,“哥們兒趕緊進哪。”
話音未落,後面緊跟著進來三個工人,還拿著繩子、鏟子、工具包。領頭的大步走到窗戶邊,上下打量了打量,仔細檢查一番,對孫建軍道:“這不行啊,這活幹得不利索啊,你瞧瞧,邊上還露大縫子呢,這不漏水也得漏風,冬天沒法過啊。”
“對對對。”孫建軍衝著領頭的豎大拇指,“還是師傅專業,趕緊看看,能修好不?”
領頭的一臉為難的模樣:“挺費勁,盡力唄,不修好也住不了人哪。”
“就是就是。”孫建軍也跟著做張做勢地端詳,好像他能看明白似的,“師傅你說,你要啥,沒有我馬上給你買去,我這有閒人。”說著一指門口,陳紀衡慢吞吞地走進來。
陳母頓時變了臉色,高聲道:“你出去!出去!”沒等陳紀衡說話,孫建軍忙搶上前擺手,“宋姨,宋姨你小點聲,讓人家聽見不好。”邊說邊關上房門,當然是把陳紀衡關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