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這個年歲早連家都分好了,父母和兒子之間按常理哪能攢換這麼大數額的糧食。最後張母發話:“這些能賣個兩千塊錢,你和大韓分,要麼就賣了分錢,要麼磨成麵粉碴子,一人一半,反正我跟你爸是不缺這些玩意,你倆合計去吧。”
張楊欲哭無淚,長嘆:“在知道就他孃的不撿了!誰缺這東西啊!”
但是不缺也得拿著走,倆人商量商量,在屯裡託人磨了一百斤苞米麵,一百斤大碴子帶回家,剩下的玉米棒子賣了一千多塊錢,都歸進了張楊腰包。
這一千多塊還是小錢。這次來祈盤屯的收穫,大頭在後面。
冬日裡暖棚種植的反季蔬菜得運往城市批發給菜販子,渠道和運輸都多虧了洪辰。雖然中間成本很高,但冬季菜價昂貴,蔬菜又是生活中,尤其年節時必不可少的食物,所以也有盈利,合算一番到了開春基本可以回本。
立春之後,冰融燕寰,大地逐漸回暖,暖棚省去燒柴燒煤的開銷,當大棚使用,相當於三間大棚同時工作,同時露天土地也開始大量種植應季菜,一小塊一小堆的插空就種上,合起來面積正經挺大,往後盈利能多些許。
而最幸運的是,剛好第二年春天,他們連車隊都用不著了。
入春不久後有一天早晨,一輛摩托車下屯子繞圈跑,車上掛了個大喇叭,不斷廣播:“收菜收菜!一年到頭收各類蔬菜!大棚菜應季菜!”
人們都聽著稀奇,有收家禽收菜籽收雞蛋的,頭一回聽說有收菜的。這時候有一家把那人叫住了,於是左鄰右舍都側著耳朵聽熱鬧,看看到底咋麼回事兒。那家人因為菜園子裡豆角長老了,快成飯豆子了,實在吃不完,問摩托車收不收,能換多少錢?
那摩托車卻讓他們逗笑了,道:“這麼少咋收,我收大批菜,往市裡菜販子那兒開出去,啊,懂吧?意思不是收一回我就走了,咱這屯子誰家專門種菜的,咱們商量好了,我成年的來他家收菜。”
相親鄰居的這一下全炸鍋了,七嘴八舌朝他喊:“那誰家種菜!去問問老張家啊,他家乾兒子不扣大棚了麼!”
於是到老張家電話商量一通,妥了,從第二天開始收菜。
次日早上的情景令人瞠目結舌——
兩輛藍色大卡車——還是那種好幾個軲轆,車屁股拖出老長的卡車——轟隆隆停在農田邊,大棚裡摘出來的水黃瓜,西紅柿,角瓜南瓜成筐成箱,上千斤的往上運,而草筐,塑膠箱和繩子一水兒都由收菜販子提供,張楊大舅他們的唯一任務就是,摘!
大舅是實誠人,有些長老了或七扭八拐賣相不好的菜都挑出來不讓他們開走。
冷大興瞧見了小聲說:“大舅,沒事兒,夾在中間誰也不知道,一起開了得了,不然這也是不少錢啊。”
大舅猶豫:“別介了,不是啥好事……”
菜販子先生突地從兩人背後冒出頭:“沒事兒沒事兒~夾吧夾吧~一起開了得了,小夥子說得對,不少錢呢這是。”
大舅和冷興嚇得渾身一激靈,往兩個不同方向跳開,“媽啊——!!”
之後菜販子先生多次表示他是說認真的,“咱們從你這兒運走了也是往外開,走新鮮貨,誰還有工夫開箱檢查,裝進去正好湊數壓秤。”
冷興聽了這話,嘴角抽搐的看光大膀子的壯士們“嘿呼!嘿呼!”往車上搬運,忍不住問:“大哥,你這又是車又是工具的,還僱人搬菜,你還能掙著錢?”
菜販子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當然能啊!就這豆角,我開你的是八分錢一斤,到城裡可就不是這個價錢了,最少五毛,轉手到市場賣一塊二,裡外裡我不少掙。現在稍大的城市菜價都貴啊,周邊基本沒有菜農了,你想想,我們從今往後只能下大屯子收菜了。”
冷興恍然大悟,心說可也對啊!
如此一來,無需再支出車隊、人工費等等,蔬菜成本大幅度下降,並且在以後有望獲利更大,這算是一筆意料之中也情理之外的收入,每年最基本也能開出六萬到十萬元純利,非常可觀。
不過家大業大的韓老闆對這“小錢兒”淡定得很,可以說人根本就不在乎,沒當回事。當初搞這一門兒就不是指著養活家用,單純只想吃點兒放心蔬菜,連同扶持張楊的親人,讓大家夥兒都能把日子過好一些。在韓耀眼裡,那些算副業而已,能正經出錢的重點營生是金冠建材。
金冠企業蒸蒸日上,非常值得一提的,顧青當初舉薦的材料專業學生,沒想到真忒麼有用處,在傢俱建材改良最佳化研製上起了重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