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和頭顱此起彼伏。
男人示意他走近些,張楊於是走上前細看,還是沒有;張楊遲疑的看了眼那人,再近一些,逐個掃視跪地的藏民,目光觸及一角,那兒跪著一位老阿媽,頭髮蒼白,繞著大昭寺,重複起身,跪地前撲磕頭,復而緩緩起身,再跪地的動作。
她身後有個男的,亦步亦趨隨著老阿媽的節奏跟著磕等身長頭,襯衫在後背處溼了一片。
磕到正對寺門前,男人踉蹌起身,抹了把汗,晃晃悠悠的往廣場邊沿走,影子投在因常年的信徒跪拜而深深凹陷,滿是印痕的地磚上。
張楊怔著看他,猛然大步朝他跑去。
“誒我的媽啊!你湊這熱鬧幹啥啊你!”
“……張楊……快快快吸氧……不成了我要……”韓耀扒在張楊身上,沉甸甸的一大隻,有氣無力哼道。
長髮男人舉起拍立得,咔嚓一聲。相紙慢慢滑出來,影象在日光下逐漸清晰可辨。
張楊的背影,腳步揚起的塵煙,驕陽之光奪目,還有遠處燈杆下彎弓著脊背,手拄膝蓋喘息的韓耀。
長髮男人食指中指夾緊照片迎著風使勁兒甩了十來下,高高舉起端詳片刻,轉身走了,嘴裡絮叨著念:“佛吉祥日做一件善事,等於平常做三億件,念一遍六字真言,等於平時念三億遍,磕一次等身長頭,等於平日磕十萬個……餓了。來一碗齋飯吧,誰給我一碗齋飯,誰就是我的愛人,無論男女老少,貧富貴賤……”
“沒想到你挺MAN啊爹,還真跟著磕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