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3 / 4)

小說:向南向西 作者:莫再講

刀昭罕整出什麼么蛾子。前兩年土司衙門受盡特派員的夾磨,好不容易世道清明瞭,不能再請尊歪神回來供著。

勐達,只有土司衙門才是老大。

土司和印太愁得寢食不安,在刀少爺的婚禮上也笑容不展。他們沒注意到的是,刀屬官亦同樣心神不定焦慮煩躁。

到得婚禮最後一個程式,新郎新娘“改口”認親拜見父母,第一步是拜土司印太。一對新人向土司和印太跪下磕頭時,刀屬官夫婦忽然也跟著跪過來,然後是刀昭罕夫夫。

土司還在神遊天外,撓頭半天總算整明白了,原來刀屬官要把刀少爺讓給刀昭罕做兒子,請土司恩准。

刀屬官膝下頗豐,刀少爺是三子,沒有繼承屬官職責之虞,且他已長大成人,給誰做兒子也不過是個名氣,對刀屬官夫婦沒有實質上影響——但對土司大人的影響卻深遠。

因著班宇寨的富饒居勐達之首,前些年刀頭人又擅經營,掙下偌大家產,若刀頭人一直未有子嗣,其家產最後自然要歸土司衙門,如今忽然跑出個繼承人,土司眼看著要到手的竹筒飯就成別人的了。

過繼刀少爺一事,是刀昭罕提出來的,就前幾天,他態度懇切意志堅定,容不得刀屬官不同意。具體事宜很快商定,屬官太太精明地要求大家先瞞著,等婚禮時才公開,叫土司顧著新人情面不好反對。

他們卻不知土司和印太的心思根本不在班宇寨那幾畝田上,不管是屬民的還是貴族的,歸根結底最後都是土司的,前提是,土司衙門依然是勐達的最高領導。

印太和藹地看著刀昭罕:“你們年紀輕輕,玉蒽也年幼,我還尋摸著這回勝利了,該給你找房妾室了……”

“印太費心,屬下這些年東奔西走著實累了,崇禮又不慣於常住山野,恐怕以後我們每年有大半的時間會待在昆明,班宇這方荒著委實不像樣——”

刀昭罕話未說完,就被一陣笑聲打斷,他抬頭看看笑得齜牙咧嘴的印太,有點莫名其妙。

印太也覺出失態,拈著絲帕掩了掩口,細聲道:“是了,吳少爺本是商幫少爺,過慣了燈紅酒綠的自在日子,怎麼受得住我們擺夷人這般那般陳條舊規的約束?你們何時離開?”

“婚……婚禮結束吧!”

事情順利得讓人心慌,直到兩天後見著土司衙門簽署的文書,承認刀少爺是班宇寨繼承人了,各人才鬆了口氣。

見著文書一小時後,刀昭罕夫夫就快馬加鞭出了勐達城。

刀屬官太太驚訝地問刀少爺:“你叔……你阿爸他們怎的急成這樣?”

刀少爺也納悶著,一股被爹孃拋棄的委屈感油然而生,聽見生母這樣問,更生氣,冷冷釘一眼,轉身進府。

“混小子,你個混小子,別以為你給了他我就管不著你。”屬官太太罵了兩句,拐拐身邊的刀屬官,“屬官大人,你看看他!”

刀屬官卻只皺眉盯著遠逝的騎士,那對不讓人省心的夫夫,又要整什麼事?

(注:本章主要參考資料:《大國之魂》鄧賢著,《滇西抗戰》,《中國遠征軍史》時廣東、冀伯祥著,《鐵血殘陽》諸葛益德,百度百科及一些網貼。)

☆、39。好自為之

刀昭罕他們,確實要去整事。

隨著滇西反攻的勝利,怒江兩岸逐漸恢復了聯絡,半個月前,吳崇禮跑縣城給昆明打了個久違的電話,電話是大伯母接著的,女人家一哭,口水話就長了,直哭得話筒發燙吳崇禮手痠得快握不住了,大伯來了,大伯壓低嗓門只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崇禮,你沒給吳家丟臉,沒給大伯丟臉。”

第二句:“朱家錫被軟禁了。”

朱家錫於上月底返回昆明,直接去了龍公館,然後再沒出來。

剛被軟禁之初,其先父朱曉東舊部輪番去求情,把個龍公館鬧騰得比金碧路還熱鬧,後來,朱家錫自己不見人了,擺明了不要叔叔伯伯們插手他的事,讓一幫老兵們有力無處使,著實憋悶。

據吳大爺推測,這是龍主席和朱家錫一起演給中央軍看的苦肉計,但朱曉東的舊部卻不認這個理兒。

在國軍和雲南政府都不管不顧滇西時,是朱少爺變賣家產自購人槍與敵周旋,當年龍主席親手簽發的“龍陵縣縣長”委任狀還在,怎麼眨眨眼,抗日英雄就變成了被通緝的叛匪?大丈夫活得坦坦蕩蕩明明白白,該打的打該爭的爭,憑什麼中央軍胡亂給個封口條滇軍就只能縮起腦袋當烏龜?

吳大爺與朱曉東師長有些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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