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3 / 4)

小說:向南向西 作者:莫再講

用麼?”

“敵人既然曉得我們拿著這個,肯定早換密碼了,想不到你還一直收著,扔了罷。”

吳崇禮聽言,一甩手把密碼本扔在風中——

再見!

☆、31。新秩序

1942年4月30日,當中英盟軍敗局已定,英軍西撤印度、中國遠征軍轉身北上踏上兇險的回國之路時,中國的報紙電臺還在一邊倒地報道著遠征軍大獲全勝的喜訊。

5月4日,是保山的街天,兩天後便是立夏,四鄉八鄰都乘著街天來買些渡夏的物什。省立保山中學與縣立師範學校師生千餘人也在保岫公園內舉行“五?四”慶祝集會,發表抗日演說,演出歌舞話劇,吸引趕街的老百姓觀看。

這天中午,天空晴朗萬里無雲,所以當天際出現幾個黑點時,人們只以為是覓食的蒼鷹。隨著黑點放大,馬達聲越來越清晰,所有人都仰頭看著那由二十七架飛機組成的三角形編隊。沒有聽到空襲警報,應該不是日機,人群裡不知誰喊了一句“美國空軍來了”,於是人們歡呼招手,張開雙臂迎接從飛機上落下的黑魆魆的物什……

半小時後,保山城夷為焦土。

親自參加轟炸的日本第五飛行師團少將師團長河原利明在給南方軍總司令的電報中稱:“……我確信轟炸(保山)已達到動搖和摧毀怒江守軍意志之目的,該城至少在半年之內不能被用作敵人的屯兵之地。”

轉眼之間,熙熙攘攘的街子已死屍遍佈,碧綠的上水河和下水河被染成了赤色,曾經的“兩堤楊柳萬窩絲”上,掛滿了肢體腸肚。

伴隨著炸彈、燃燒彈投擲下來的,還有攜帶瘟疫的細菌彈,僥倖躲過空襲的人便帶著滿身病菌,逃往下關、昆明……

後來有資料統計,1942年全國瘟疫肆虐,死人多達數十萬。

保山被炸的訊息傳到滇緬路上,逃難的人們更緊張了,日軍飛機既然飛去前頭轟炸,那就是預示著追兵已臨近。他們所不知的是,有近百名日軍正化妝成緬甸難民混在他們之間。

5月5日9點過,奉命趕往畹町的中國獨立工兵第24營到達惠通橋東岸,卻被如蝗蟲般湧來的難民阻斷了去路,只得在一邊等候。軍情如火軍令如山,工兵營等得心急火燎。

看著拖家帶口悽苦無依的難民,工兵營不忍心與他們搶道。但一等一個小時,依然找不到過橋的空隙,工兵營營長只得與守橋憲兵隊協商,看怎麼在西岸設個阻隔,讓工兵營先過橋去。正制定方案,工兵營忽接到命令,命令要求工兵營馬上把本要帶去畹町的爆破器材安置在惠通橋上,即刻炸橋。

張祖武營長親自踩點指揮安置炸藥,為保證一次成功,採用導火索點火引爆和發電器電引爆,張營長親自執掌發電器。大兵們這般慎重作為,更加劇了難民們的恐慌,瘋一般往東岸搶去。

炸斷惠通橋,就能憑怒江天險把敵人阻在西岸,但那些拖家帶口逃回國的華僑和緬甸難民,也將被丟棄給敵人……

張營長舉著望遠鏡監視著對岸,能多放一人算一人罷!

就在這前進一步是天堂後退一步是地獄的關鍵時刻,偏有個跋扈慣了的富商開著車從保山逃出來,逆著人群要強過惠通橋。憲兵隊勸說未果反遭謾罵,又見富商故意橫車堵塞人流通行,憲兵隊隊長火冒三丈,將其車掀下江去,並鳴槍示警。不想這邊槍聲才響,橋西岸竟然也槍聲大作,原來日本機械化部隊已趕到橋西並佔據制高點,聽著槍聲以為喬裝的己方暴露了,於是企圖用火力壓制強行搶橋。

張營長無二話,果斷按下發電器。

爆炸聲掩蓋了數百人的慘呼尖叫,兩岸的人目瞪口呆看著那座二百米的吊橋忽然漏了,黑壓壓的人、車、貨物和牲口像不勁道的粉條往下掉,只剩下兒臂粗的鐵索如綿軟的米線飄蕩在風中。

奔騰的怒江狂吼而來,貪婪地吞噬了鐵篩子漏下來的粉條段,卷裹著生離死別衝向幽深的下游……

當晚,日軍先頭部隊300餘人划著橡皮舟渡過怒江,但晚了一步,中國第十一集團軍第36師一個團的兵力亦剛好趕到,甫上岸尚暈著的日軍遭到了迎頭痛擊。隨後兩天內,中國第36師另外兩個團也相繼趕來,日軍兵力處於劣勢被消滅大半,只得逃回怒江西岸。

從這天開始,中國守軍和入侵者開始了長達兩年的隔江對峙。

後來的史學家一直在思考這個命題:如果惠通橋沒有被炸,中國會亡國嗎

會嗎?

在怒江東岸的中國獲得了喘息可以苟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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