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把臉一板:“怎麼又抽上了?”
確定陳遠生沒有再度情緒失控,阮百行才放心地摟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說:“晚上回家你好好給我治治唄。”
陳遠生踩了他一腳,鑽進車裡,阮百行也連忙坐進去。陳遠生吩咐阮百行開車,說:“如今是我包養你,說的話你就要照辦,不需再抽菸!”
阮百行點頭應是,陳遠生又刷的一聲甩給他一張卡,說:“這個是家用,收好。”
阮百行又笑著嗯了一聲。他知道那張卡里有六百五十萬,是陳遠生存了很久要還給他的,他想要兩人有一個平等的開始,真正重新來過。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阮百行才決定給陳遠生出專輯、接商演,那是來錢最快的活兒。他曉得陳遠生怕水,怕沒錢,怕一個人,這些都是他給他留下的後遺症,阮百行下定決心要一一治癒。他知道陳遠生想要看周舟的落魄下場,就把周舟所有的秘密都攤開給他看;知道陳遠生要自己動手收拾黎籙,自己就按兵不動,讓他過過癮,感受報復的小快活。只是陳遠生無論怎麼變,骨子裡還是那個懦弱心軟的人,阮百行又不得不幫他加了一把火,放點致命的猛料出去。
自然阮百行也沒想到,黎籙的死會成為兩個人重歸於好的催化劑,真真可算是一箭雙鵰。
阮百行想著,突然湊到陳遠生耳邊親了一口,陳遠生立刻推開他,皺著眉頭喊:“喂,注意開車!”
冬日裡的陽光毫不吝嗇地鋪排陳列,樣子雖是暖洋洋的,實際卻沒什麼溫度。可陳遠生在這個城市住了這麼些年,卻第一次覺得那些晶晶亮亮的光線照得他心裡暖酥酥的,並非是中看不中用。
回國的第一年對陳遠生來說,漫長多舛,回首茫茫。然而再是艱難,也一步一步終於邁到最後一天。陳遠生坐在跨年演唱會的化妝間裡舒展身體,並沒有心情感慨傷懷,除去馬上要上臺表演的緊張外,則是因為他前不久和阮百行吵了一架。
陳遠生無意間聽到阮百行和路佳途打電話,方才曉得原來阮百行早就從路佳途那兒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其後種種,不過是一直陪著自己演戲。他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怪誰,可是他們最初開始,就是一場阮百行設計精湛的戲碼,陳遠生每每想起,都是心頭難拔的倒刺,年深日久,長到肉裡去了。更讓他震驚的是,他發現周蘊最後在家中吸毒被捕、黎籙的艾滋醜聞,背後操縱者竟然都是阮百行。他有點憤怒、有點茫然,不知該如何消化這些事情,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阮百行見他生氣,又使出老手段耍苦肉計,說自己頭疼腦熱,直往沙發上倒。恰巧那時候路佳途打來電話,說自己下樓倒垃圾時暈倒了,被鄰居送進醫院,讓陳遠生去給他交錢。陳遠生掛了電話立刻就要出門,阮百行卻攔住他,要吩咐助理去醫院。
陳遠生沒理他,心裡一下子想到地中海貧血症是遺傳病,再聯想周舟的樣子,陳遠生就頭皮發麻。阮百行不知怎麼也犯了脾氣,硬是讓陳遠生在他和路佳途之間做選擇。陳遠生只覺得他無理取鬧,推開人就出了門。
到醫院之後陳遠生鬆了一口氣,路佳途只是寫論文連續熬夜,又沒有怎麼吃飯,有些低血糖而已。陳遠生放心下來,心情也慢慢平復,掏出手機給阮百行打電話。哪曉得阮百行這回是打定了主意和他置氣,連電話也不接。他想或許大家都需要平靜一下。
於是在2011年的最後一天裡,陳遠生和體育場裡五萬多的狂熱粉絲一起度過,沒有家人,也沒有愛人。他掏心掏肺地想念起阮百行來,可這位資本家似乎還沒有生完氣,不接電話也不出現。陳遠生去老房子找過他一次,卻吃了閉門羹。
新年的第二天,陳遠生和咪咪搭上了去往巴黎的飛機,飛往那個時尚之都看秀。同行的還有顧長影和小安,以及小安拖家帶口的一堆化妝師服裝師。小安是個鬧騰的人,在飛機上就不安生,最後被顧長影一個眼神瞪怕了,才乖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去騷擾陳遠生。經過小安一番折騰,陳遠生才有些睏意,在飛機上睡過去。
接下來的工作讓陳遠生感到十分不適應。他每天要換上十幾套設計新奇前衛或者華麗妖媚的服裝,在一大堆攝影師的跟隨下,進行所謂街拍。陳遠生不太會控制面部表情和肢體,做出富有時尚感的擺拍,只能麻木一張臉,反而被那個法國首席攝影師稱讚有憂鬱氣質。陳遠生在心裡不斷吐槽,臉上還得維持一如既往的無表情狀態。倒是一旁的咪咪極度興奮,一個勁地衝他豎起大拇指。
新裝釋出會入場之前,他見到了那位大名鼎鼎的設計師。他臉部應該是剛剛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