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經理模樣的人站在那裡,對著那幫突如其來的暴力分子不停地鞠著躬。
“切!”雨軒鄙視地咋咋舌,雙手依然交叉抱在胸前,對著皮衣男放出的視線火藥被點著般“噼啪”閃光。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那幫暴力分子分兩排排在了皮衣男面前,神色恭敬地看著他,而他囂張地坐在琉璃臺上,一手執杯仰頭灌下酒液,一手握著手機晃著玩。
“靠!怎麼跟混混似的?!敢情還是個幫派?!”我晃晃腦袋,自言自語。
“哼,他們算什麼幫派!”雨軒嗤了一聲,臉上的表情簡直像出門踩到狗屎一般嫌棄又鄙視。
我嘖嘖嘴,非常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他卻拉住我的手腕,扯著我往門口飛。
“媽的,做鬼還要見人渣,真晦氣!”他繃著個小臉自顧自往前飛,我卻被他深入的指甲刺得齜牙咧嘴。
靠那個死皮衣男,誰不好招惹非招惹這位祖宗!
今天被指甲抓的痛下次一定要讓他也嚐嚐!
作者有話要說:
☆、初始篇之依偎
一場鬧騰之後,變成了這樣的局面。
於是天還沒亮,我就被雨軒拉著到處飛。
這孩子完全不考慮再找個明亮的地方待著,也不聽我的話,明明已經是個魂魄卻像丟了魂一般亂飄,全程嘴唇都抿得死緊。
我乾脆也不說他了,放任他帶著我到處飄。
會被抓那就被抓走吧,反正我估計他和我一樣,在這個陽間也沒有什麼特別留戀的東西了,下地獄就下地獄好了。
但是我卻沒想到他會將我拉到N大來,而且周圍風景的輪廓越來越熟悉,讓我有點心驚。
等到他拉著我穿進一片樹林並停在一棵樹邊時,我傻眼了。
大晚上的,樹林中到處都是黑魆魆的曲線,然而面前這個看了幾千遍的輪廓還是讓我瞬間就認了出來。
居然是那棵樹,是那棵我刻了顏葉名字的樹!
我看了雨軒一眼,他輕輕地呼了口氣,飄到樹下,倚著樹幹站著,說:“溪哥,過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麼自殺嗎?我告訴你。”
我飄過去在他旁邊站著,想靠在樹幹上卻發現自己完全沒有靠在什麼東西上的實感,只好往雨軒身邊偎了偎。
真是神奇,現在只有和顏葉、雨軒以及琰魔接觸我才會有活著時的那種肌膚相觸的感覺,和其他實物接觸,身體就會變成朦朧的青煙。
敢情現在的我只有和鬼怪才能實打實地交流了?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頓時湧起一股無奈,於是我放鬆了身子,軟骨頭一般靠在雨軒身上,想了想,又使壞故意使勁將他往下壓,說:“怎麼了?突然這麼惆悵?說是可以啦,不過為什麼將我拉到這裡來?”
雨軒感覺到我加在他身上的力道,看了我一眼,輕輕笑了笑,突然一把將肩膀聳起,我的上下頜遍猛地咬在一起,疼得我直想將他就地打死。
我正想打他,他卻一把攬住了我,飄在地上坐了下來,說:“溪哥,你知道嗎?這棵書上刻了一個人的名字。”
“啊?”我的心跳急速加快。
我靠,那個羞恥的名字居然被其他人看到了?
“你知道是誰的名字嗎?”他看了看我,問。
我暗罵一聲,心想這個世界怎麼這麼小,該不會被這傢伙發現那個傻乎乎的名字是我刻上去的吧?
正忐忑著,他神秘兮兮地將我勾得更近,在我耳邊說:“是‘顏葉’啊,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你喜歡的那個人渣,可是我能感覺到刻這個名字的人有多麼愛他。”
“啊?不會啊,也有可能是同名的人嘛。而且也可能是叫‘顏葉’的這個人自己自戀,想要樹上留名吧!”我裝作不在乎地捶捶他的腦袋,臉上的熱度卻已經升了起來。
我靠,簡直是恥辱啊!
“不知道,總之從大一偶然來到這裡,看到這個名字時我就覺得有種心痛的感覺,總覺得是某人刻著自己喜歡的人的名字,我甚至能想到他刻這個名字時的表情。一個人,心裡想著自己喜歡的人,一刀一刀地用力刻著,就像在將它刻在心房壁。”
他堅定地說著,抬頭看著筆直的樹幹。
黑暗中那只是一個粗大的直立的黑影,然而,在我的眼裡,它卻被雨軒的視線照耀成了璀璨玉樹。
我抿了抿唇,一拳捶在他的肩膀上,說:“弟弟啊你想太多啦,哪有這麼純情的人,看不出來你想象力還蠻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