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愈加急切:“愣著幹什麼,想被抓走嗎?快走!”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略顯清瘦卻充滿力量的修長身軀正將那個囚犯壓在身下,那人兩眼放空,嘴裡尚唸唸有詞:“一起死吧,一起死,大家都陪我一起死,死了就解脫了,死了就解脫了。。。。。。”
我環視四周,沒有燈光便黑暗一片的這個監獄,現在被紅豔的烈火充斥,那烈火跳躍著,狂舞著,在原本冰冷的鐵門上留下雀躍的影子。
火焰上方是濃濃的黑煙,狂亂地衝上空中,舔舐著高高的房頂,也,遮蓋了那些枉死之人的軀體。
我覺得非常可怕,恐懼沿著空氣一點點侵入心底。我能感受到那毀滅性的炙熱,能聽到那些痛苦的嚎叫,甚至能看到聚集在我旁邊的,越來越多的新死的魂靈。
他們睜開眼睛,痛苦的表情看起來很猙獰。
顏葉制服了那個罪犯,提著他要將他帶出去,一邊還伸手過來要撈我。我知道事情發展到這裡,誰也不能救贖那些枉死的魂靈,便悻悻地跟著他飄出去。
然而我卻感覺到不對勁。
明明剛剛還是灼熱的空氣,在我移動的那一瞬間,我的後背居然出現一道寒意。
我反射性地轉身,看見一個男子站在那個瘋狂囚犯待過的隔間,漫步著走了出來。
他穿著灰藍色的囚服,那囚服卻潔淨齊整得詭異,男人那挺拔修長的身材以及精緻的臉硬是將這套囚服穿出了時裝的味道,那優雅閒適的步調甚至透著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貴氣。
他就那樣噙著笑容向我走來,左右眼角各一抹上挑的紅妝,精緻的臉頰在火光下閃著瑩潤的光。
我不由得一抖,眼前這個囚犯,不是那看一眼就能讓我脊背發涼的惡魔是誰?
我對著顏葉叫了聲:“快帶雨軒離開!”便想要向上猛衝,然而還未等我動身,身後便有一雙手纏了上來,冰冷的,蛇一般的,帶著我的脊背貼上了一份寒冷。
背後的人衝著我的耳部吹了口氣,說:“呵,又見面了啊,今天這場戲是不是很驚心動魄?本王可是專門為你導演的!”
我就那樣被強迫著貼在他的身上,生生地打了個寒戰。
導演?戲?
我倒是希望這一切只是在拍戲,因為就算是我這樣的一個已死魂靈,也難以接受那麼多鮮活的生命在我面前燒成一片的慘劇。
我掙扎著,本能地將視線投向顏葉,他將手上那囚犯向大門口一摔,慢慢向我們走來,臉上肌肉緊繃,雙眼利劍一般盯著我。
“琰魔,放開他”,他看著我們,眼神和語氣都很平靜,我卻從中感覺到了不安定的因子。
身後那魔王聽完,挑釁般地故意將我使勁一摟,使我與他這塊千年寒冰貼得更緊。
他一邊將那指尖鋒利的手指在我臉上逡巡,一邊說:“啊,又是你啊。顏葉,你是打算跟本王作對到底了麼?也好,反正本王已經很多年沒遇到對手了,就陪你玩玩好了!”
話音剛落,一抹熟悉的紅光便漸漸滲出,包圍了我。與此同時,火光沖天中,一片黑暗不知道從哪裡溢位,等我反應過來,原本出現在空中的囚犯魂靈便像路上無用的石子一般被那片黑暗侵蝕,轉眼間消失不見。
我心裡一急,對著身後的琰魔一個肘子撞過去,本以為這麼突然應該可以掙脫,可是沒想到我的反抗在他的面前居然完全不起作用,甚至沒讓他動一分一毫。
“沒見過你這麼不睿智的樣子呢,你當本王和你的那些臭男人一樣是低賤的血肉之軀?別傻了,你的小動作在本王面前就像微風吹石頭一般,不痛不癢是真的,倒是也挺舒爽。”
他說完,對著我的耳朵又是一頓緩慢的吹拂,我又急又氣,四處看著那片漸漸擴散的黑暗,尋找著雨軒的身影。
然而,一切實在是太混亂了,我不但沒見著雨軒,連他身邊那個雷打不動的跟蹤狂顏大石頭也沒找到,而我的顏大男神現在明顯是孤單一個,面對這個詭異的琰魔以及那一大片吞噬著魂靈們的黑暗,還不知會落得個如何悲慘的下場。
我被琰魔禁錮得動彈不得,聽著他在我耳邊的蠱惑:“李溪是吧?沒想到儒雅如你居然取了這麼個毫無韻味的名字,為什麼一直不肯下地獄呢?跟我下去吧,呆在這裡又有何意義?你看你面前這個男人,面對這樣的騷動還不是無動於衷?哦,不對,他是根本毫無辦法。沒有本事的男人你還留戀什麼?!”
他伸出那有著血紅指甲的白嫩手指撫著我的唇,將我的眼睛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