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水泥沉重的腦袋開始一天的例行盥洗。
等第一杯咖啡下杜他的思緒才總算稍微清醒。
但有些是任憑他想破頭也想不出來啊……他明明一進家門就睡死了,是誰幫他鎖的門?是誰扶他到床上還好心幫他拖鞋蓋棉被?越想越不合理。
「可能我會夢遊只是我自己一直不知道?」最後,他給自己下了這個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的結論就出門上班。
不意外會計部果然宛如死城,迫於江辰的淫威沒人缺席,但每個人的腦袋都像是生了的黏在桌上,連打招呼都有氣無力。
倒是別的部門尤其是企劃部廣告部很歡快的把檔案一份一份送進來,負責審查
預算編列支出報告的大米都快被檔案海給淹沒,她咬牙切齒的低吼:「這筆帳我一定跟你們討回來!」
這也難怪,難得他們沒有多餘力氣去刁難他們,不趁機撈好處更待何時?但是
他們都沒想過最後這些檔案還是得經手江辰嗎?張淺無聲的笑著,看來之後有好戲可看了。
基本上一上午就這樣平靜的過去。午休時間張淺在座位伸了個懶腰,正想該去哪解決午餐,工讀小妹拉拉晃著馬尾朝他衝過來,明亮大眼眨呀眨眼不住好好奇,一口氣的說道:「張淺大哥你先別走雖然那個人有點奇怪但他好帥跟你差不多高他說他認識你現在在外面等你,要見他還是趕走他?」
說完,她還認真的舉起兩根手指代表兩個選項。
張淺看出她的期待忍不住好笑:「你說話都不斷句,這樣不累嗎?」
「不累你想學我可以教你免費的唷當然如何呢?還有不要扯開話題二選一哪一個考慮清楚不然會後悔的唷!」拉拉充滿活力的笑著。
「他在會客室?」
拉拉點點頭,張淺微微沉吟沒有考慮太久,「好吧,我去見他。」
會是誰?張淺在腦中過濾人選,可能是好幾年沒聯絡的同學想跟他借錢還是怎樣嗎?他太專注以至於沒有注意到飛快掠過拉拉臉上一抹狡獪的笑。
「嗨,好久不見呀!」男人從沙發上起身,笑容不同以往有些拘謹,但張淺沒錯過他眼中的驚喜。
……答案揭曉--梁經衡,舊情人。
雖然面板白了些,但那深邃的眼、挺直的鼻、好看的唇還有微微露出的虎牙,的確是梁經衡,可是,怎麼會?
他只能死死的盯著對方甚至沒注意到他正朝自己逼近。一秒、兩秒,身體比大腦更快做出反應,他轉身就走。
「喂!你怎麼這麼無情啊?我這三年有多想你你知道嗎?」梁經衡理所當然的追了上來。
儘管知道在辦公大樓裡你追我跑有多愚蠢,張淺無法剋制的加快腳步。然而心跳的加速似乎不單單是因為奔跑。
該死的為什麼偏偏是這個人!他在心中咒罵。
轉彎,來到電梯間三部電梯前都排隊著要下樓去吃晚餐的同事,瞥見追上來的人他沒有猶豫往逃身梯走去,十三樓算什麼?後面的背後靈才可怕!
梁經衡看著對方逃跑的舉動,聳聳肩笑的勢在必得,在心裡暗暗發誓:「這一次,我不會放手。」
另一方面跑下樓兀自喘氣的張淺發現一件更悲情的事--他沒拿錢包。
好在在地下餐廳遇到許文雁。
「你怎麼慌慌張張的有人在追你嗎?」她只是開玩笑,孰料張淺還真的如驚弓之鳥的回頭,好一會才生硬的答道:「沒事,你別想太多。」
想太多的是誰啊?許文雁很想大笑,但還是很有良心的不深究,反正時間多的是,遲早會知道,「對了,你這禮拜天有沒有空?」
「怎麼?」張淺灌了一大口水試圖平復情緒。
「依依最近一直叫著『呀比』,她上次看到你也是叫這個詞,所以我想它可能是想你了吧,不來看看她嗎?」說到女兒,許文雁臉上有幸福的笑靨。一歲半的孩子只會用一些簡單詞彙表達她的想法,童言童語很是可愛。
「是可以,不過你方便嗎?」張淺爽快應答,但多少還是有顧慮,
「是你就沒問題羅!」許文雁笑著眨眨眼,俏皮的回答。
兩人這一頓飯熟絡的有說有笑,暗地裡有個人則看的醋勁大發。
「怎麼了?你在找什麼人嗎?」
「沒、沒事。」張淺停止四望的舉動,他怎麼好意思說他覺得有人在觀察他?一定只是自己想太多,他拚命說服自己。
下午辦公室突然回覆生機,每個人都埋首在電腦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