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不可能了。
紀霖的小身板撐死了一
百二十斤,陸之禹完全有信心能把他扛起來,可剛剛下來的時候沒有注意,這會兒往上看了看,才發現這個陡峭的斜坡還挺高的,少說也有十幾米,況且下去容易,上去難。他皺著眉頭,看著上面不說話。
小孩見狀,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啞著嗓子慢慢地說了一句話,陸之禹想了想,明白了。是叫他先上去找人過來,再把自己弄上去。
陸之禹想了想,在坡下面走了幾步,弄了根粗一點樹枝,往地上插了插試試硬度,然後二話沒說,拉起紀霖的兩條胳膊,直接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天色太暗了,剛剛完全沒有看出來,這會兒小孩的胸膛貼上陸之禹後背的時候,他才發現。小孩的身體熱得可怕。
在山裡待了接近十個小時,先是熱出汗,等天黑再出一身冷風,不發燒才怪。陸之禹不顧紀霖的掙扎,強行把人背在了身上。一發燒就手腳發軟,到時候就算有繩子吊下來,他也不見得能爬上去。如今,把小孩背上去才是最佳的選擇。
陸之禹咬咬牙,安撫式地往後伸手往紀霖腰上拍了拍,囑咐道:“抓緊了,別瞎動,不然我們倆都得玩完。”
紀霖像是感覺到他的決心,也不亂動了。胳膊緊緊攀住陸之禹的脖子。
陸之禹用一條胳膊托住紀霖的腿,另一隻手拿起那根樹枝權當柺杖,深吸一口氣,極小心艱難地向上爬去。
作者有話要說:喜聞樂見的攻背受,李大川夫夫既視感!
☆、第二十四章
這一段,陸之禹走得比他之前任何一次野外生存都要累。不僅要顧著腳下,不讓自己摔倒,還要不時把紀霖往上顛一顛,免得他滑下去。走了沒幾步,陸之禹便又是一身的汗。
走斜坡非常消耗體力,紀霖雖然不重,但無論是誰,在走這個斜坡的時候揹著什麼,都會覺得壓力頗大。好在紀霖非常配合,一動不動,安靜地伏在陸之禹肩上,把自己對陸之禹的影響降低到最小。
終於爬上彎道,把紀霖放下來的時候,陸之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彎下腰歇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等覺得體力恢復不少的時候,他轉頭去看抱著膝蓋蹲在一邊的紀霖,頓時怒上心頭,也不管小孩一臉受傷的表情,惡狠狠地教訓道:“說了不要亂跑,你以為自己是什麼?還走在最後面,逞英雄也要適可而止!”
紀霖眨了眨眼睛,仰頭看著陸之禹,就那麼凝視了一會兒,突然輕輕地笑了,這笑容漸漸擴大,蔓延到了整張臉上,眉梢眼角都被感染上,在眼睛裡漾開。
陸之禹被他極富感染力的笑容迷惑住了。他在那張沾滿泥土,髒兮兮的小臉上,突然看到了他以前從未見過的東西。
是什麼?
身後突然傳來了嘈雜的人聲,夾雜著電筒強烈的光線,是搜救隊的人接到了前面一撥人,正往這邊趕過來。陸之禹看了紀霖一眼,上前拉住他的一條胳膊,把他扶了起來。
再往後,回去的路就順利多了。陸之禹執意自己扶著紀霖,沿著剛剛開闢出來的道路亦步亦趨地往回走,一路上,他和紀霖再沒有任何眼神和聲音上的交流,只默契地靠在一起,一步,又一步。
等到隊醫幫紀霖處理完傷口,把他弄回房間安頓好,看著他睡著之後,陸之禹才發覺到,自己也是滿身的泥和汗,他去衝了個澡,帶著痠痛的肌肉躺到床上,頭剛挨著枕頭,馬上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出了這次的意外事故,老師們決定提前結束寫生活動,儘早啟程返回N市。得到訊息的學生們歡呼雀躍,陸之禹也鬆了一口氣。
他在這裡養得也差不多了,感覺滿血滿藍,足夠在國外消耗。而紀霖的傷沒有好利索,回家之後還得徹底檢查一次,免得留下後遺症,還是早點離開為好。
返程的火車也依然熱鬧不已,陸之禹還是靠在窗邊看報紙,看書,發呆。
他突然想,如果這次再去看紀霖,那個小孩,還會有怎樣的理由來解釋呢?
這時候,車廂的隔板被輕輕敲響了。陸之禹抬頭,對上了紀霖微微眯起的眼睛。
正訝異呢,紀霖直接在陸之禹的床鋪上坐下了。這會兒車廂很空,其他老師都在外面聊天打牌,或者跟學生們胡鬧,沒有人會打擾他們。
陸之禹正思考著要
怎麼開口,只見紀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默默地在上面打著字。
小孩的嗓子不知道是受了寒,還是那天晚上指揮大家自救時嘶吼太過傷到了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