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顧著四宮貪玩了,完全沒想到,萬一是張佑遷出事了呢?四宮一開始就是為了張佑遷的事而來的,莊澤並不清楚這其中內幕,但有一點是能確認的,張先生一死,張佑遷可能會出事。
莊澤越想事越大,慌忙往旅社跑,忙著把這事告訴鬱新德。他對張佑遷是死是活很關心,但更關心的是阿海。管他阿海二號不二號,萬一阿海那小身板被牽扯進去,該怎麼辦。
鬱新德一開始就知道同行的人有張大少,因為四宮和張家的關係,他對張家的事很清楚,自然也知道張大少那些事。他到底是個正派的人,對這個張大少多少有些瞧不上。出身優越的殺人犯,苟且偷生,瘋瘋癲癲,倘若不是出身好,早就該死了。
莊澤仔細回憶了一下四宮之前的話,問:“張佑遷的爸爸現在去世了麼?”
鬱新德這個倒不知道,他隨即黑了張先生所在的醫院,查詢了近些日子的死亡記錄,果不其然,發現了張先生的名字。
“肝癌晚期。訊息被封鎖了。”他說。
“那就是了…張家有什麼仇家?或許正好是仇家差到了張佑遷的身份來尋仇,四宮被牽扯了進去。能查到麼?”
鬱新德一點就通,他雙手快速在鍵盤上游走,螢幕上全是莊澤看不懂的亂碼。
“張佑遷大學時殺過人。”鬱新德一邊看電腦一邊說,這人牛逼,當駭客還能一心兩用。
“他當時的戀人被人虐、奸,之後上吊自殺。他的戀人當時不過二十一歲,被那個死者囚了很多天,被一群人玩弄,差點就死在了那些人手裡。張佑遷殺了那個強、奸犯。死者那家人是張家兩代的政敵,一直想報復張家。”他平淡道,“張佑遷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不正常的。”
鬱新德說的淡然,莊澤聽的震驚,原來還出過這麼一檔子事。
殺人犯我擦,是得多殘忍才能殺人我擦。莊澤他們原來的政治老師,是一老頭兒,副業是法院的人民陪審員。這老頭愛侃,聽到有趣的案子就回到班裡給學生們分享,普及法律的同時對學生們進行思想教育,一舉兩得。那老頭講過這麼一個案子。說是一男孩在家,約女同學來家做作業,做作業的時候發生了不愉快,男生想xo女生,女生不從,男生一怒之下去廚房拿了菜刀,把女孩子給亂刀砍死了。砍死之後,他把女孩子的屍體丟到了自家後院,回房把血漬收拾乾淨,接著寫作業。後來屍體被他爸看見,他爸帶著孩子去警察局自首。法庭上,男生特別鎮定的把自己那一套殺人過程描述了一遍,從哪兒砍起,砍了多少刀,留了多少血,女孩子怎樣求饒——十五歲的男生語氣非常淡漠,一點都不覺得內疚和後悔。政治老師當時在班裡講的時候,十分心寒。他不可思議問學生,人怎麼會這麼殘忍?
是啊,人怎麼會這麼殘忍。他和張佑遷相處這些時日,覺得這個人總的來說是個挺不錯的傢伙,卻沒想到,這人手上也沾滿了血。
莊澤在這邊神遊,過了好大一會,鬱新德說:“找到了。”
他成功黑到了那個政敵的通訊記錄,最近的一個已接電話,是從北城打過去的。只有電話記錄,沒有截到錄音。用的街邊公共電話,附近沒有監控錄影。鬱新德的外掛再厲害,現在也起不到作用了。
找不到人,不過可以確定,幾人的確被盯上了,甚至已經著了道了。
既然是找人報仇,還他媽是殺子之仇,絕逼是衝著“搞死張佑遷”這一目的來的。
“不用太著急。”鬱新德安撫面前的少年,他理智分析道,“接這種活,最多兩個人,不會是團體作案。四宮先生他們有三個人還有一貓一狗,不會這麼輕易被制伏。四宮先生活了這麼多年,應該相信他。”
莊澤:……
“可、你的四宮先生,現在是一個單純青澀陽光的大學生啊…他的角色扮演那麼認真,你應該知道吧。”莊澤本來還在急躁,看到這人一點都不急,也慢慢沉穩下來。他又想到了黑貓和孫旺財,一般綁匪應該不會神經到連貓狗都綁,這倆傢伙這麼激靈,一定在出事前立馬就跑了。並且會來舊醫院等他……呃,應該會吧…
鬱新德顯然被莊澤這句話提醒,慢慢他的表情也凝重了起來。他十個指頭啪啪敲了幾下鍵盤,有些煩悶道:“我再找找其他線索。”
“你找醫院了麼?”莊澤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鬱新德點頭。
“不不,不是常規醫院。”莊澤說,“按照你的說法,他們就算遇到的困難,也會逃脫。如果安全逃脫的話,那我們就只要等待就行,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