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從車裡跳出來,想要毀滅世界的戾氣值飆到最高值。它惡狠狠抓了鬱新德一爪子,開始罵罵咧咧,“就說你們這群傻逼人類什麼事都幹不成!趕快去切腹吧!還是要老子出馬!”
它和孫旺財在山崖邊上觀察片刻,確定這個斜坡是可以攀爬的,黑貓小心翼翼踩著石塊跳了下去。
“我們去找他們,你們先走。”孫旺財留下這麼一句話,也跟隨黑貓腳步,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你先開車帶他們走,剩下的交給我。”鬱新德拍了拍四宮的肩膀,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行頭,這就要下去找人。
他剛踏出步子,突然看到了遠處隱約的燈光。
有車來了。
“又有人來了——你快走。”鬱新德催促,“放心,我找到他們。”他說到做到,絕不會辜負他的四宮先生。
“不行,我不行。”四宮搖頭,“我一個人不行。”
他這些天一直都沒有一個好的狀態,這下又丟了兩個人,車裡還有一個殘廢乞丐一個人質教師一個傷患,之後的行程他實在沒辦法扛大樑。
他們說話間,遠處的車輛漸漸逼近。鬱新德稍作猶豫,把四宮扛回了車,他給四宮綁上安全帶,自己坐駕駛座,一腳轟了油門,遠遠甩開後面的車輛。
他們沿著這條路走了一個多小時,又駛上一條平坦公路。後面不再有人追擊,他們已經安全。
“再走半個小時,就到寧鎮了。”支教老師說。
四宮蜷縮在副駕座,他呆滯很久,翻出自己的遊戲機,開始biubiubiu。
鬱新德開著車,他伸手摸了摸四宮的腦袋,又把手收了回去。
“把你們送到地方,我再回來。”鬱新德說。
張佑遷在後面疼的直咬牙,他呲著半顆牙,賤兮兮說:“他們倆命大,保準沒什麼大事。再說,還有隻貓妖和狗妖,死不了。那倆玩意兒可以嘛,關鍵時刻還知道救主呢。”
“那一刀是挨莊澤身上的吧?”四宮問。
鬱新德嗯了聲。
“看著倒沒扎刀要害,就怕那個死精分一腳把莊澤給踹了。”四宮抓腦袋,皺著眉頭嘟囔,“他那個壞種,巴不得搞死莊澤呢。媽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不該出什麼差錯的。路是對的,也沒有驚擾到其他人。四宮把遊戲機按得噼裡啪啦直響,闖關失敗,他煩躁把遊戲機丟到一邊。他把整個過程思量一邊,低聲罵:“那個老闆娘…媽的,看走眼了。”
他只覺得那老闆娘是個苦命女人,即便在這裡受苦多年,心中總會存著一絲善意。他知道這女人是個優柔寡斷的性子,卻忘記了‘優柔寡斷’和‘牆頭草’是一對近義詞。這女人在這裡生活二十多年,已經成為了這裡的一員——她總是要為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著想。倘若四宮他們出去之後洩了密,她和她的家人,都會受到牽扯。
“她和我說話時,真話假話的比例是九比一。大概她當時真不想讓我們死吧……可說完之後她又後悔自己說了實話,才說讓我們走南邊的路,想弄死我們。這兩天她一直悄悄關注我們的動態,才搞了今天晚上這一出。”
四宮的語氣有懊悔情緒,鬱新德感受到了,他安撫道:“這不怪你。”
“當然不怪我。”四宮抽著鼻子哼唧,“我也會有出錯的時候啊。”
車子在黑夜中行駛,車內一片沉悶。鬱新德開車,支教老師給他指路。四宮發呆,張佑遷小憩,乞丐縮在一角。
支教老師沒騙他們,半個小時之後,果然看到了點點燈光。
說是寧鎮,實際上地方倒不小。坐落於山腳下,大晚上街道空無一人,但能看出這地方並未與世隔絕,無論是建築還是道路,都有現代化的印記——當然,是上個世紀的現代化。
“這地方有紅綠燈啊。”四宮扒著窗戶,看周圍的景緻,“還有公交車站。”
紅路燈是最原始的版本,沒有倒計時功能,也沒有行人專用燈,大半夜的也沒亮,黑乎乎的。公交車站也只是一個藍色的路標牌而已。看著比之前那個鬼地方富裕罷了,實際上也沒有好多少。
“還是個窮地方…”張佑遷嘖嘖。
支教老師這一會給自己塞了不少儲備糧,精神氣好了不少,他抹抹嘴角,說:“這鎮子是個窮地方,因為全鎮沒有幾輛汽車,所以紅綠燈是不開的。鎮裡只有一輛公交車,前些年報廢之後,公交就停運了。”
“真磕磣。所以你就來這支教?”
支教老師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