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細密的線條畫著奇怪的圖案,但卻被油煙遮蔽,看不真切。
“哦,那是我師父留下來的,有一次他出去送米,再也沒回來。我就繼承了這家店。”
思遠好奇。三兩口吃完東西。走到那塊金屬板的面前仔細端詳起來,甚至最後還用紙巾擦掉了上頭厚厚一層油煙,露出了底下的真容。
他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然後索性往後頭站了站。這一看才現……這東西居然是個法器。而且看上去還挺高檔。不過應該是已經沒有用了,上頭感覺不到一丁點的靈氣波動,應該是因為主人身死心碎而亡吧。
“坤叔。您師父應該不光是廚子吧?”思遠重新坐了回去:“您也不應該只是廚子吧?”
坤叔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深深嘆了口氣:“那你說我什麼?”
“您是個厲害的道士。”
“道士?”
“對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嘛,你在你的道上已經可以說是登峰造極了,不就是道士麼?”
“青年仔會說話。”坤叔抓起一把花生米揉進嘴裡,神色有些落寞:“看來你也是行裡的人,你有沒有聽過米道?”
“沒有……對不起。”
坤叔擺擺手,表示無妨:“米道也叫五穀道,捉鬼除妖都靠一把米。”
“為什麼是米?”
“因為米有靈氣,能養活人的東西都有靈氣。對付惡鬼用粟米清戾氣,對付殭屍用糯米去屍氣,對付水鬼用紅米降水氣。可是鬼越來越少、殭屍越來越少,我們這樣整天和米打交道的人又不會看相又不會看風水,除了抄一碗飯,還能幹什麼呢?”
思遠笑著點點頭:“你也乾的很好了。”
“哎,那幫窮鬼可憐,沒辦法。”坤叔走到後頭把早已冷掉的貢飯拿了過來,倒上烈酒點上火,火苗呼啦一下竄了起來,藍幽幽的火苗帶著茲茲的聲音在屋裡閃爍了起來,坤叔看著燃燒的飯:“青年仔,這路不好走啊。”
“嗯,很孤獨。”
思遠其實已經感受到了,身邊有那麼多的人,但孤獨感卻無時無刻不在左右圍繞,這種孤獨並不是那種被人忽視的孤獨,而是一種……很莫名的感覺,如鯁在喉,吞不下、吐不出。
“坤叔!睡了沒?”
外頭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思遠和坤叔同時扭頭看去,現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操著一口普通話在外頭喊著。
“麗麗進來吧。”
坤叔對思遠說道:“前幾年從大6過來的孩子,她跟她老媽住在這裡,經常來幫忙。”
那個名叫麗麗的女孩走進屋裡,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思遠,然後對坤叔小聲說道:“坤叔……我媽媽的病好像又嚴重了,怎麼辦?”
其實思遠從她剛進來的時候就覺得她相當不對勁,明明十三四歲最應該有活力的年紀卻顯得死氣沉沉,兩隻眼睛木訥的毫無光澤,這種病態的木訥絕對不正常,而且她身上有濃濃的藥味……
“哎……麗麗啊。你媽媽會害人害己啊,罷了罷了。”坤叔眼神落寞,彷彿一下子老了好幾十歲,他勾著腰走到牆角的櫃子旁,開啟櫃子從裡頭拿出一串銅鈴:“用這個掛在間房的門口,你明天就住到這來吧。”
“嗯……”麗麗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而且她似乎和坤叔有種天然默契,兩個人都沒說是什麼情況。
但……思遠卻看見了那串鈴鐺,他裝成不知道,在麗麗走之後,他也站了起來朝坤叔笑了笑:“我就先走了。”
“去吧,有空再來吃飯。”
“一定。”
思遠從飯館離開,偷偷摸摸的跟著麗麗的身後一直跟著她進入了一棟破破爛爛的筒子樓。這樓裡空蕩蕩陰森森的,也得虧就這小姑娘敢走,一般膽子小點的男人恐怕都不在這個點在這種地方穿堂過室,特別是那些住戶家中視窗裡透出來的紅色燈光,讓這樓道更是顯得陰森可怕。
那個名叫麗麗的女孩沒有現自己身後跟著一個人,她就這樣帶著思遠來到了自己家門口。不過她在門口時卻停了好長時間,一直遲疑著不敢開門,那樣子顯然是因為恐懼。
不過最後,她還是鼓起勇氣推開了門,而就在開門的一瞬間。屋子裡直直衝出一股子很怪異的味道。在濃烈的中藥味裡還透著一股腐肉的味道以及若有若無的從喉嚨深處出的嘶吼。
思遠當時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打了個電話給特案組的香港辦事處,這裡雖然是特別辦,但同樣隸屬於華南區的管轄範圍。所以在波ss一個電話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