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是一樣的沒有感情。
邵樂從心中湧出一股疲憊。
一樣的人,一樣的虛偽和客套。
為了錢?都不是缺錢的主兒。
為了名?幹這個行當,誰敢說自己有名?大家都恨不得在地上挖個坑兒,不是沒辦法寧願一直呆在坑裡,不為人知才好。
那還是為了什麼?
多半的人是身不由己,你進了這個圈子,就要按照這個圈子的遊戲規則玩兒,退不退出,你說了不算,別人說了也不算,也許直到你死了,遊戲才會把你真正剔除出去,在此之前,不管你願不願意,都要玩兒下去。
當然也有人真的喜歡這個圈子裡的刺激生活,觥籌交錯、而與我詐。
還有人是真的喜歡錢,喜歡這種費盡心機以後,獲利豐厚的感覺,本該是透過正常手段,足可以讓某些科學家獲得諾貝爾獎的技術,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流入地下市場,在他們還在望眼欲穿地走法律程式的時候,這些技術已經換了個馬甲,成為某些大公司賺錢的工具。
從這一方面來講,卡弗斯坦總結的沒錯,這裡是獵場,只屬於食肉動物的獵場,亮出尖牙利爪,不用客氣,鮮血淋漓之後,要麼大塊朵頤,要麼屍橫當場。
邵樂與芬妮“熱情”地擁抱,算是跟這頭“母獅子”打個招呼。
“今天又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呢?”芬妮微笑著看著這個當年俘獲她身心的中國情郎,就好像當初情根深種時看待生命中的另一半。
“要是在看過拍賣清單以後,我會告訴你我想要什麼的。”邵樂回報給她同樣的微笑,心裡卻是不好受的。
芬妮當然不會因為虛無的愛情而對邵樂保持著支援和幫助,如果邵樂此時還是那個虛弱的都無法對付她後面任何一個黑人的樣子,芬妮隨時會把他撕碎,邵樂的態度也絕不會如此從容。
彩虹公司給伯尼埃夫人的禮物,差一點兒讓那個瘋婆子把酒會變成了歷史,為什麼芬妮還留著?
妥協是一定的,伯爵夫人背後的勢力一定與希金斯達成了某種一致,這是必然的,不管這個勢力是什麼,大公司之間的鬥爭往往不會呈現白熱化階段,在剛剛有點兒熱的時候就已經瀕臨結束。
大家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無法妥協的時候也可以談,只要不開戰,什麼都可以談,開戰也是為了談判,找到一個雙方都可以接受的辦法。
芬妮妥協了什麼?
除掉邵樂?
不,這不是重點。
邵樂是麻煩,僅此而已,隨著時態的發展,邵樂成了越來越大的麻煩,可是他也還是個麻煩。
要是他掌握了克隆強化人——
那他就是個問題了,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
不過對於彩虹公司,那也仍然是個小問題。
因為每一個克隆強化人的製造都意味著一架第三代主力戰鬥機的造價。
邵樂有錢,也只是有錢而已。
斯騰博格實驗室不是用來給邵樂無償使用的,他的實力也不足以負擔。
邵樂心中電閃一般思考著,表面上卻始終如一地微笑,介紹卡弗斯坦,講一些好久不見甚是想念之類的屁話。
一樓大廳裡早就聚集了很多人,幾乎在邵樂剛一出現,就獲得了一致的行注目禮。
邵樂大略地掃了一下。
好多的生面孔。
不過貴客們倒是都還在,看來他們的實力足以保住他們的命。
韓國人金泰術依舊是那麼的彬彬有禮,端著一杯香檳朝著門口的邵樂致意。
日本人井上銘夫在眾多高大的老外裡顯得鶴立雞群,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年輕人,有他七八分像,大概是他的兒子,可能是打算培養自己的接班人吧。
很多人在交頭接耳,他們在說著邵樂的背景資料,公開的,或者秘密。
每個都是他們奮鬥的目標,那意味著在這場盛宴中享有佔有和挑選的權利。
“看來我們有成為朋友的傾向,”金泰術遞給邵樂一個杯子,裡面裝著紅色的液體,冒著氣泡。
“可樂,你是不喝酒的是吧?”金泰術舉著手裡的酒杯,“這是個好習慣,我也在改,可是總也改不了,在我的國家,不喝酒,往往意味著跟別人斷交開戰,所以我每次都不得不奉陪。”
“那隻能說你還沒到戒酒的等級,”邵樂跟他碰了一下杯子,看著芬妮在人群中穿花蝴蝶一樣轉著,恍惚間還以為那是伯尼埃伯爵夫人。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