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了事情原委:
原來就在上個月,最高當局一封電報發到金華省府,指責黃紹竑在浙江任上“聲名狼藉”,並要他好自為之,“切實注意”。 黃紹竑思前想後還是不知道他不竟在什麼地方得罪了最高當局,心中憋著一口氣,跑到武漢向最高當局提出辭呈。
黃紹竑這樣做實際上只是想要擺擺姿態,挽回些顏面,誰曾想到,在武漢他捱了最高當局一頓罵!
黃紹竑原是為了給自己洗刷冤屈而來,結果反而送上門被最高當局訓斥了一頓!所以黃紹竑越想越覺得他有些可悲,終於犯了牛脾氣,見最高當局沒有批准他的辭職,黃紹竑便索性賴在武漢不走了。
李長官聽完這一切,半響無話。末了,他開口問道:“季寬,你覺得你在浙江所做的一切就都有錯嗎?”
“我哪裡會有錯!?實在是委座心中有心,我看他一刻也沒忘了政府裡面的地方勢力!見到我給非中央的勢力提供幫助,他就坐不住了!”
黃紹竑看樣字是頗為感慨。黃浩然先是有些驚訝黃紹竑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隨後想了想也就釋然了!
黃紹竑也算是個可憐人,這老傢伙多半是和許多地方派的官員一樣,被最高當局“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的豪言壯語給忽悠的昏了頭,以為正值大敵當前,最高當局定然會忘了過去的那些政敵和老對手,真心實意的投入到抗戰中來。可現在的實際情況卻讓黃紹竑不得不承認事情遠沒他原先設想的那麼簡單。
說白了,黃紹竑這是對最高當局感到有些失望了!
這樣的心態實際上是很危險的,只要再往下滑一點,黃紹竑很有可能就會對抗戰心灰意冷,進而變成和汪兆銘一樣的“投降派”。
李長官和黃浩然一樣,一眼就看穿了黃紹竑的心事,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對黃紹竑說道:“季寬!你還是看開些吧。。。。。。 在我看來,委座這樣的反應可是一點都不奇怪!雖然眼下政府唱的是團結抗戰的高調,但沿用了幾十年的舊思維又豈是說改就能該掉的?我在東湖這裡療養治病,平時不過是一些新朋舊友、軍界同仁來看看我,和我聊聊天,還不是一樣有人受不了?陳辭修不僅自己常常親臨,還往東湖療養院裡面安插了個漂亮的女護士。真是庸人自擾,無聊的很!”
不被信任的感覺,實在無法令人愉快,李長官說完這番話之後情緒顯然變的有些糟糕,黃紹竑也遲遲沒有說話,此時太陽已經將要升到一天中的最高點,岸邊的柳林楊木在陽光照射下發出了耀眼的光芒。湖面上,一片片荷花沐浴在日光裡面,盛開著。
“出淤泥而不染,這句話被人早就說爛了!可真正能夠做到的又有幾人呢?這種人啊,我看是少之又少。”
黃浩然又一次幽幽的開了口,李長官聽到黃浩然居然說出了他此刻的心裡話,立即扭過頭盯著黃浩然猛瞧!被人洞察心思,可是李長官這種身處高位者的大忌!
“佑臣怎麼突然這麼說?似乎意有所指?”
李長官的提問沒有出乎黃浩然的意料,自從徐州會面開始,李長官一直都沒有放棄過試探黃浩然的立場,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淤泥指的是什麼,蓮花比喻的又是誰?這可是個極其敏感的問題!
黃浩然衝著李長官笑了笑,然後說道:“啊!?德公怎麼會這樣問我,我不過是在說湖面上的景緻而已!”
第十四章:再次試探
9。14 再次試探
隨即黃浩然伸手指向了東湖湖面上盛開的蓮花,李長官看了看蓮花,又看了看黃浩然,笑的很詭異!
此時呆立了許久的黃紹竑忽然感慨了起來:“我越想越覺得這次來武漢遇到的一切都很不是滋味。這幾天我總是覺得現在的武漢就象是大上海的戲園子,幾個對臺戲同時在上演。即便是你早就知道哪臺是主戲,可場子一開,很快就懵懵懂懂地不知到底在唱什麼了。”
“季寬,常言道:林子大了鳥兒多。眼下武漢自然不是隻開一臺戲。要知道在漢口的租界裡面,汪兆銘和他手下的一夥魚蝦之流一天到晚都是神神秘秘的,他們在搞些什麼誰都知道!十足的敗家子兒!”李長官向來對以汪兆銘為魁首的“主和派”看不上眼,當下氣憤地說道。
“是啊!聽說年初,陶西川在《血路》雜誌上提出:‘和而不屈服可以不亡,我們似乎不應無條件地反對。’這根本就是投降言論嘛!委座竟然對此沒有絲毫的表示!”
“表示?現在委座不但容許張嶽軍在軍委會四處散佈所謂的‘戰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