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必亂,戰而後和,和而後安’謬論,好象還很欣賞汪兆銘他們那些人!在我看來,他們這群文人,就象三國時孫權身邊的那些文人食客,一心只想自己,從不為國家、民族著想。”
“可委座在會見倫敦《每日快報》記者時,不是宣告抗戰到底,不歡迎任何國家出面調停嗎?這態度還是很堅決的啊!”黃紹竑雖然也很不喜歡汪兆銘,但是他還不敢將矛頭指向最高當局,見到李長官的言辭變得犀利起來,黃紹竑終於表現出了“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道德水平。
被最高當局養了這麼多年,多少還是有感情的啊!
可李長官卻不打算就此打住,他再次瞧了一眼黃浩然,這位最高當局面前的紅人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打算出言打斷這場談話的打算!由此可見黃浩然的立場,還真的就未必站在最高當局那一邊!
李長官決定再加把勁,他決定將話說的再露骨一些!
“委座鬼就鬼在這裡。他的那些話這是說給西方政客和國內的老百姓聽的!季寬難道沒有聽出這番話裡面的玄機嗎?委座是說‘非能將主權完全恢復’才不接受調停。意思也就是隻要日本人承認他是中國的領袖,給他名義上的主權,他就能接受調停。”李長官既然有心試探黃浩然的立場,便裝出一副越說越氣,越說越激動的樣子,這樣也好為日後反口留下足夠的藉口!
人激動了,說幾句氣話總是難免的嘛!
“‘主權’,單單主權就夠了嗎?難道東北、華北、京滬就不要啦!收復失地就這麼一筆勾銷了?!這種文字遊戲委座是最愛耍弄的,可到頭來又能騙得了誰?”
可讓李長官沒有想到的是,他這番擲地有聲的話還是沒能讓黃浩然臉上的表情出現任何的變化,面對著李長官和黃紹竑之間這番“大逆不道”的對話,黃浩然就像是沒有將耳朵帶來一樣!
最後被李長官說動的人居然是黃紹竑!李長官的這些話黃紹竑越聽越覺得有理,他沒想到在武漢平靜的表面下,居然有著這樣多的潛流!武漢政府之中簡直是充滿險灘,只要你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捲入其中,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現在,黃紹竑已經感到武漢對他來說不再是那樣充滿誘惑力了!
“德公,真是不臨其境,不知其險啊!難怪你這樣的大佬也貪圖起這世外桃源的安逸了?!”看開了一切的黃紹竑終於有了心情,他甚至開始調侃起李長官來了。
“哎,咱們這話可得說清楚。我在武漢是為養病,僅此而已!病一痊癒,我馬上返回戰區。如今國難當頭,苟且偷安的事情可不是你我所能幹的啊!比起呆在武漢,還是上前線更輕鬆些。。。。。。”
“誰說不是。我在武漢再賴下去了沒意思,賭這口氣幹什麼?!我準備把要解決的問題都寫成書面報告,只要委座一批,我馬上回浙江!”黃紹竑的情緒恢復了之後,人也變得果斷了起來!
“季寬你能看開那是再好不過。。。。。。武漢這塊是非之地,早走早好!別看眼下黃河的洪水擋住了日本人的腳步,但又豈是長久之計?我看不用多久,日本就會向武漢發起進攻。”李長官說話的時候始終盯著波光凝凝的湖面,他的心緒似乎已經被這場談話帶的飛出了很遠!
“走吧,季寬,你遠道而來,今天我請你再吃一回武昌魚!吃了這頓,下頓可就沒準嘍。”
從李長官的這幾句話中,不難看出他對武漢會戰的前途很不看好。黃浩然靜靜的看著李長官,依舊是一言不發。
面對著李長官的豪爽邀請,黃紹竑卻扭捏了起來,他最終回絕了李長官的邀請,先行離去。
等到黃紹竑走遠之後,李長官突然靠到了黃浩然跟前,壓低聲音問道:“我剛才那樣說你的校長,你這個當學生的,怎麼也不知道出言阻止一下?”
黃浩然同樣也壓低了聲音回答道:“德公剛才不是說了陳辭修有在你的身邊安插人手嗎?我認為恐怕還遠不止如此!哪怕是隻加上軍統和中統,這裡也有三家的奴才!既然德公你都不怕那些話傳到委座的耳朵裡面,我又何必當這個惡人呢?”
李長官聽了黃浩然回答的答案之後哈哈大笑!他拍著黃浩然的肩膀說道:“你這個當學生的,勝過你那位校長多矣!季寬錯過的這頓武昌魚,就由你我來吃掉吧!”
說完李長官將手一揮,立刻有站在遠處的衛兵飛快的跑了過來,然後護著李長官和黃浩然朝著療養院的餐廳走去。
武昌魚屬鯿魚的一種,又名團頭魴。體形呈扁平狀,通常每尾重一市斤左右或二、三市斤,肉質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