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
這個訊息甚至驚動了梅里等洗劍閣裡的授業仙師。
這位清容峰的師叔與林無知對井九都有著很深的期望,但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出名。
溪盡頭的石壁處,胖子馬華把棉巾遞給渾身溼透的柳十歲,看著他似笑非笑說道:“你知道嗎?你那位公子又出名了。”
柳十歲擦臉的手微微一僵,沉默片刻後抬起頭來,有些緊張問道:“怎麼了?”
“趙臘月結束了在劍峰的修行,回到了洗劍溪。”
馬華感慨說道:“看起來,她居然真的完成了劍意焠體。”
柳十歲怔了怔。
趙臘月是所有普通弟子的偶像,也是他的偶像,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傳說中的師姐。
師姐結束在劍峰的修行,當然是件大事,只是這與……公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問題在於,趙臘月下峰之後,沒有去洗劍閣拜見師長,沒有回自己的洞府,而是去了井九的洞府。”
馬華看著溪河下游某處,感慨說道:“她現在正和井九在一起……說話。”
柳十歲鬆了口氣,沉默心想公子當然不凡,也只有臘月師姐這樣的天才,他才願意多說幾句話吧。
想著平日裡,井九與他在一起的時候話向來很少,他忽然覺得有些自卑。
馬華收回視線,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不想去看看?”
柳十歲搖了搖頭,把棉巾鋪到石上等著被陽光曬乾,重新走回溪中,繼續開始專心的練劍。
看著溪面上那個有些瘦小的身影,馬華微微眯眼。
他不知道這個小傢伙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最近這些天,柳十歲變得更加沉默,更加用功,似乎終於找到了什麼目標,又像是承受著什麼壓力。
兩忘峰的劍道在於執著與堅忍,柳十歲的表現應該是很好的事情,但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走回數棵青樹圍成的天然涼亭下,他看著顧寒問道:“你現在還是堅持認為井九是個廢物?”
顧寒面無表情說道:“拿不起劍的都是廢物,哪怕他是世人眼中的天才。”
馬華明白他的意思,不再多言。
……
……
洗劍溪畔的課結束了,數十名弟子從洗劍閣裡湧了出來,來到了溪邊。
他們有人在溪裡洗劍,有人在溪裡洗果子吃,有人狀作隨意地聚在一起聊天。
事實上,他們所有人都在看著溪對岸的崖壁。
崖間有道石坪,坪後是座洞府,與崖壁上別的洞府沒有任何區別。
這時候,那處洞府前隱約有兩個人影。
“真的是趙師姐嗎?”
“你有沒有看錯?”
“於昆與師姐一道入的內門,曾經在洗劍閣裡同處過數十日,他怎麼會看錯?”
“趙師姐真的下山了?那她為什麼在那裡?”
“快看!她真的在和井九說話!”
……
……
溪邊的弟子們低聲議論著,興奮而又緊張。
對他們來說,趙臘月是最值得敬重的師姐,同時也是無法接觸的仙女。
誰都知道,趙師姐的性情淡漠而寡言,待誰都一樣,很有距離感,就連一心想要徵召她的兩忘峰,她都不願親近,那為什麼她剛剛結束在劍峰上的苦修,便會來看井九?
最關鍵的是,她是真的在和井九說話啊。
難道井九真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前些天,他在劍峰直接入雲已經震驚了很多人,但他終究沒能直接取劍成功,算不得什麼。
“這兩年多從來不見井師兄做些什麼,但每到關鍵時刻,總會有驚人之舉,真是深藏不露。”
來自樂浪郡的元姓少年,看著對岸的畫面羨慕說道。
此時此刻誰不羨慕井九?
“難道大師姐也是個俗人?”
有位弟子滿臉不解說道。
眾人問何意。
那名弟子舉手在臉上比劃了一下。
眾人明白了他的意思,紛紛笑罵起來。
“我知道了!”薛詠歌忽然在旁揮舞著手臂,憤憤不平說道:“井九他肯定每天夜裡都偷偷摸摸地修行,白天來睡覺,故意裝成風輕雲淡的樣子,不然怎麼可能走進劍峰雲裡,還能與大師姐相識?在州學裡這種人我見得多了!真是虛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