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時,便極力派人到上海活動,表示擁護孫中山,終於得到中央直轄桂軍第一路總司令的委任。沈鴻英圖粵之心不死,雖然接受了孫中山的委任,卻又緊緊抓著北洋軍閥吳佩孚這條線不放,他是腳踩兩隻船的角色,只望能最先攻入廣州,控制廣東。因此,見滇軍搶先要打頭陣,他當然也不肯放棄這“搶肥肉”的機會。
“嘿嘿!”
沈鴻英說完之後,座中又有人發出兩聲冷笑,眾人看時,發笑的不是別人,正是坐在沈鴻英旁邊的那位劉震寰。他依然穿著雙長統馬靴,仍然象童話裡穿著靴子的大公貓那樣神氣而滑稽可笑。他自從用金蟬脫殼之計退出南寧後,率所部一直退到廣東的廉州。後見廣西境內一片混亂,有機可乘,便又重回廣西,但陳炯明卻並不看重他,炮轟總統府後,陳炯明決定請曾任桂軍軍長的林虎經營廣西,劉震寰一氣之下,便跑到香港,與孫中山的代表秘密接上了頭,得到了中央直轄桂軍第二路總司令的委任,但劉震寰知道,自己的實力到底比不上滇軍和沈鴻英,他見滇軍和沈鴻英都想搶先進入廣州,自己不能和他們競爭,便眉頭一皺,心生一計,冷笑了兩聲之後,才接著說道:
“我們既是奉孫公之命東下討賊,切不可輕舉妄動,那陳炯明實力雄厚,輕視不得,我們應同心協力,一致行動,如果一味爭功心切,便有被陳逆各個擊破的危險。”
楊希閔見劉震寰說得有些道理,忙問道:“震寰兄,你有何高見,請說吧!”
“嗯。”
劉震寰見他的話說動了楊希閔,心裡不覺有些得意,他先“嗯”了一聲,才慢慢地說道:
“我們西路討賊軍,計有滇、桂、粵各軍,大家應協同作戰。我看應組成兩支聯軍,一支由滇軍和桂軍沈總司令的部隊組成,到梧州會師,沿西江右岸,指向虎頭沙、鹿步,然後到馬口,渡河後沿廣三鐵路抵石圍塘,直撲廣州。另一路由敝部與響應討賊的部分粵軍組成,為粵桂聯軍,沿西江左岸,指向封川、江口,然後進軍廣州。”
楊希閔把他那雙剛剛提起神的眼睛眨了眨,立刻便說道:
“要得!”
沈鴻英也把那雙狡黠的眼珠轉了轉,跟著說道:
“做得!”
劉震寰用那雙細小的眼睛瞧了瞧楊希閔和沈鴻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馬上說道:
“一言為定!”
劉震寰這次用的乃是“火中取栗”的計策。他知道以自己的實力是不能跟滇軍和沈鴻英去搶廣州的,但也不願去跟廠陳炯明打硬仗,消耗實力。由滇軍和沈鴻英一起抄近路進攻廣州,一則陳炯明為了死守廣州,必須盡全力與滇軍和沈軍死戰,如果陳炯明被打敗,滇軍和沈軍攻入廣州,實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進入廣州之後,滇軍和沈軍為了爭奪廣州地盤和稅收,必然還會互相爭鬥,爆發戰爭,到那時,滇軍和沈軍火併之後,兩敗俱傷,他便可從容不迫地率部進入廣州,經過兩戰之後元氣大損的滇軍和沈軍,自無力與他抗爭,廣州這塊“肥肉”當然也就由他慢慢地吃了。用劉震寰的話來說,這就叫有多少錢做多大的買賣,不會賠本還有賺,如果滇、沈兩軍在與陳炯明作戰中被打敗,他便可隨後收編他們的殘部,雖進不了廣州,但卻可藉機擴充實力,一個向後轉,回過頭來還可以在廣西稱王稱霸,做他的廣西總司令。楊希閔和沈鴻英當然不知劉震寰的如意算盤,只知他實力不濟,不敢與他們爭奪廣州罷了。因此只想從速進兵,搶在東路討賊軍許崇智部的前頭進入廣州,奪到這塊“肥肉”。然後請孫中山回粵,將孫控制在手上,挾天子以令諸侯。他們雖然各有各的打算,心懷鬼胎,但是在為了搶奪廣州地盤的前提下,又不得不暫時聽命於孫中山,舉起討賊的旗幟,聯合東下。由於利害關係一致,這三部分軍隊,總算取得了一致的軍事行動。
“諸位,我等今日在神馬面前聚會,實是幸事。現在事已議畢,應當對著神馬莊嚴起誓。”
楊希閔說著首先站了起來,沈鴻英、劉震寰本是桂人,對這白馬廟的白馬早已敬若神明,他們各方儘管誰也瞧不起誰,但見楊希閔提議要向白馬起誓,卻又不敢不跟著站起來。
滇、桂、粵各軍將領,在白馬面前依次站定之後,幾位早已準備好的副官,忙在神完上重新點起二十四支明晃晃的大紅蠟燭,在香爐中插上三大住香,然後又擺上三牲祭品,廟堂中頓時顯得莊嚴肅穆,由楊希閔領銜,對白馬起誓:
“滇、桂、粵三軍主將,奉大總統孫公之命,聯合東下討賊,誓同心戮力,一戰到底,不剪除陳賊炯明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