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戰鬥,軍民皆不曾遭受損失,商會當然高興,商會會長便假粵東會館擺上幾十桌盛宴,熱情款待劉日福和他部下的軍官。
正當劉部官佐在粵東會館大吃大喝,慶祝勝利的時候,白崇禧、夏威、陳雄三人從藏身的民房中走了出來,夏威問道:
“健生,我們到哪裡去?”
白崇禧毫不遲疑地答道:“趕快逃離百色,另謀生路!”
陳雄道:“三個城門都有自治軍把守,盤查甚嚴,恐怕出不去。”
白崇禧道:“從城門出不去,我自有辦法,你右!跟我來!”
夏、陳兩人,不知白崇禧到底有何妙計脫身,也不多問,遂緊隨白崇禧之後,藉著暗夜的掩護,拐彎抹角,穿街過巷,不久,他們便到了城牆腳下。白崇禧令夏威蹲下身子,他踏上夏威的兩肩,利用夏威站立起來的功夫,一躍便上了城牆。白崇禧登城後,看看並無敵兵巡哨,忙解下腳上的綁腿,把夏威、陳雄兩人分別拉了上來,因在百色住的時間較長,白崇禧又是個細心之人,每段城牆他都瞭如指掌,他帶著夏威、陳雄,摸到一處地方後,對夏、陳兩人說道:
“此處城牆最矮,高不到九尺,可以跳下去。”
說罷,白崇禧便輕輕往城外一跳,“吱”地一聲,安餘著地。夏威、陳雄也都跟著跳了下去,三人終於虎口脫身。
夏威喘了口氣,問道:
“我們孑然一身,何處安身立命?”
“城北面苗圃尚住有我們一連人,到那裡後再說!”白崇禧果斷地說道。
三人夜奔苗圃,剛到第九連的駐地,便見士兵三三兩兩地走動,排長劉斐報告,有幾個班長因受自治軍的收買,正暗中煽動譁變,全連軍心已呈不穩,他無法控制,正欲出走。
白崇禧卻不露聲色地說道:
“全連集合,我要訓話!”
夏威道:“部隊已受人運動,軍心不穩,集合訓話,如發生譁變,我們性命恐難保!”
白崇禧道:“不必驚慌,我自有辦法。”
全連集合後,白崇禧開始訓話:“弟兄們,工兵營韋營長率隊前去西隆護煙,路上碰到了一些麻煩,馬司令命令我即率你們前去支援,現在馬上跟我出發!”
那幾個已受自治軍收買正煽動部隊譁變的班長卻大大咧咧地說道:
“白營長,自治軍已進佔百色城內,聽說馬司令和黃營長已成階下囚,他何能再發布命令?”
“白營長,你大概是從城內逃出來的吧?”
“我們要投自治軍,你不要干涉!”
“弟兄們,把他的槍下了,捆起來,送交自治軍劉總司令請賞去!”
那幾個班長一鼓譟煽動,果有十幾名士兵端槍上來,將白崇禧團團圍住,明晃晃的刺刀,一齊對著他的前胸和後背。夏威、陳雄、劉斐都捏著一把汗,但又無法上前制止。白崇禧卻輕鬆地笑道:
“弟兄們,我只想問你們一句,你們到底想不想發財?”
“百色這地方,連烏龜都想發財!”一個端著步槍指向白崇禧的老兵油子答道。
“不錯,”白崇禧答道:“不管誰來百色,為的都是發財,城內的事情,我們先不管他。現在韋營長護送的一批十萬兩煙土,在途中遭受強大股匪的襲擊,急需增援,只要我們前去擊潰土匪,三萬元的保護費我把它平均分攤給弟兄們!”
士兵們聽說能分到大批銀錢,頓時來了精神,連那十幾個用刺刀指著白崇禧計程車兵,也都收下了槍刺。
“不願去的,可以留下看家。”白崇禧又說道。
“我們都願去!”土兵們嚷嚷著。
“好,全連跟我跑步前進!”白崇禧一聲令下,率領這一連軍心不穩,但又企求發財的官兵們,向西北方向急急跑去。跑了一夜,行程百里,白崇禧雖然已疲睏到極點,但怕自治軍銜尾追擊,又怕軍中生變,僅停下草草吃了頓飯,又向前奔跑,他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地對士兵們喊道:
“弟兄們,快跑,遲了煙土被土匪劫走,我們就發不了財啦!”
這些為發財計程車兵們,見白崇禧疲於奔命,無不相信前邊有著堆成小山似的煙土和白花花的銀洋在等候著他們。一個個咬著牙,喘著氣,狠命地跟著、跑著,生怕掉隊失去了發財的機會。黃昏時候,到達潞城,正好碰上韋雲淞護煙的部隊歸來,白崇禧、夏威、陳雄這才鬆了口氣。白崇禧遂將百色被自治軍佔據,部隊已被繳械,馬曉軍、黃紹竑生死不明,他們只帶得駐在城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