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陳雄為本軍駐粵辦事處主任。”
“怎麼樣?”白崇禧笑著問道。
主任的官職,可大可小,名義不錯,陳雄十分滿意。擬就了編制,白崇禧便送過去給黃紹竑稽核。黃紹竑兩隻眼睛直盯著白崇禧兼的第一團團長的那個位置。白崇禧心裡象敲著小鼓似的,一雙眼睛焦躁不安地盯著黃紹竑。他知道,參謀長沒多大實權,自從他離隊到廣州治療腿傷後,部隊經過千里轉戰,已經面目全非,不但白崇禧原來的基本營蕩然無存,便是作為這支部隊的創始人馬曉軍也被黃紹竑擠走了,眼下這支部隊完全變成了黃紹竑的家底,白崇禧毫無實力,因此,他極想兼一個團長,以便擴充自己的本錢。可是,白崇禧雖號稱“小諸葛”,但他的這個算盤如何瞞得過黃紹竑?黃紹竑知道白崇禧足智多謀,又好攬權,如果讓他在部隊中掌握實力,必將後患無窮。
“健生,本軍正在草創時期,幕僚工作甚為重要,你不必再兼團長之職。”
黃紹竑說罷果斷地拿起筆來,在第一團團長下邊劃去白崇禧的名字,改任俞作柏為第一團團長,伍廷颺為第二團團長,夏威為第三團團長。白崇禧兩眼看著黃紹竑揮筆將自己的名字劃去,心頭象被割了幾刀似的。黃紹竑抬起頭來,正好與白崇禧的目光相遇,他察覺自崇禧面有怨忿之色,忙過來拍拍白的肩膀,笑道:“都是老同學,健生,請你不要介意,你是參謀長,同樣可以指揮全軍!”
“哪裡,哪裡!”白崇禧忙在臉上換上一副十分誠懇的笑容,說道:“我能為總指揮當參謀長,已是力不從心了!”
黃紹竑第二天便在梧州就任廣西討賊軍總指揮之職,併發出討伐沈鴻英和陸榮廷的通電。就職的第二天,陳雄來到總指揮部向黃紹竑和白崇禧辭行,準備返回廣州,正式當他的廣西討賊軍駐粵辦事處主任。
“傑夫,我真羨慕你這個駐粵辦事處主任的差事,說不定哪天孫大元帥看中,一下就把你提到部長的高位上去呢!”白崇禧說道。
陳雄聽出白崇禧話中有話,想是他為沒能兼上團長之職而發牢騷,便說道:
“當那空頭部長何用?我這辦事處主任,有總指揮和你做後盾,在廣州說話比部長還響。”
“難說!”白崇禧搖著頭,望了望正在煩躁踱步的黃紹竑,說道:“我們雖然佔據了梧州,但力量還十分有限,陸榮廷、沈鴻英仍控制著廣西大部地區,廣東大元帥府又自顧不暇,往後我們的出路問題頗多。傑夫,不知你想過沒有,就說玉林的李德鄰罷,我們到底該怎樣對待他呢?他如今是陸榮廷麾下的獨立第五旅旅長,我們現在是孫中山屬下的廣西討賊軍,這兩支部隊完全是敵對性質的。而你們當初又是從李德鄰那裡跑出來的,還拉走了俞作柏和伍廷颺兩營。後來,總指揮派我去玉林向李德鄰作了疏通,前嫌雖釋,但事到如今,我們是仍以上官對待他,還是以友軍對待他,或是以敵人對待他?這裡大有文章可做啊!”
白崇禧瞥了一眼正在踱步的黃紹竑,憂心忡忡地說道:“我們把廣西討賊軍的旗幟一打出來,總指揮就職的通電一發,就象在廣西這個滾燙的油鍋裡潑下了一瓢水,一下子就會炸起來,陸榮廷、沈鴻英以及一切自治軍、土匪,都會把我們當作敵人,群起而攻之,我們這點力量,如何四面應敵?弄得不好又會象當時你們從南寧被人家趕到靈山一樣,連個立足之地也沒有啊!”
“這個問題,絕不可掉以輕心!”陳雄對從南寧流竄到靈山那段艱險的日子尤歷歷在目,經白崇禧這一提,確是感到問題嚴重,他忙問道:“健生,對此你有何高見?”
“事關重大,還是請總指揮拿主意吧!”
白崇禧輕鬆地朝黃紹竑努了努嘴。他知道黃紹竑此時也一定正為這個棘手的問題犯愁。因為李宗仁在玉林五屬,正,好把黃紹竑和陸榮廷、沈鴻英的勢力範圍隔開。如果李宗仁完全倒向陸、沈,黃紹竑在梧州便無法立足。但是,黃紹竑又不可能再做李宗仁的部下,況且他又拉走了李部兩個主力營,縱使李宗仁寬宏大度,對此事容忍得,李部將領卻難以容忍得,這種關係到底如何處理?這便成了眼下黃紹竑部生死彼關的大問題。而對這個問題,白崇禧現在具有左右形勢的能力。因為他在李宗仁和李部將領心目中,沒有象黃紹竑等人那樣既受過李的恩——窮途末路中李收留了他們,又反過來咬了李一口——拉走了李部兩個主力營,對這些事,白崇禧一概沒沾過邊,況且李宗仁與他同鄉,感情極好。現在,黃紹竑部隊中,雖有兩三千人馬,但能與李宗仁部對話的,卻非白莫屬!白崇禧握有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