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李德鄰太不講交情了,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想當初,老子看他為人老實,才帶兵跟他上六萬大山。這些年,東征西討,流血流汗,捨命為他打下了江山,他卻將我兵權削去,掛個閒差!”
俞作柏又斟滿一杯酒,一仰脖喝乾了,繼續發洩著胸中的怒憤:
“李德鄰是想要我的腦袋,他媽的,看著吧,到底是哪個的腦袋先落地!”
俞作豫大概覺得哥哥的話說得太露骨了,忙提醒他道:
“哥,我和明瑞表兄都北伐去了,你一個人在廣西,可要多加小心吶。”
“怕個鳥!”俞作柏瞪著那雙火紅的大眼,捏著手中的杯子,“總不能打下江山讓他們坐,這份家當,有我的血,有我的汗,我坐不上,也不能讓他們坐得舒服!”俞作柏接著將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叭”地一聲,那杯子立刻粉碎。“老子要他們的家當象這杯子一樣!”他狠狠地罵道。
俞作豫見哥哥正在火頭上,又多喝了幾杯,知此時勸說他也不會聽,只得和李明瑞兩人低頭喝酒。俞作柏摔碎了手中的酒杯,仍不解恨,他從座位上站起來,在房子裡踱步,腳上的皮鞋踏得地板咚咚直響,似乎要把地板踩出無數的窟窿,才消得胸中那一大團怒氣。他踱著踱著,忽地衝進裡邊的房子,提著一支駁殼槍走出來,咔嚓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