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她啊……我也不知道啊……什麼大肚子?”
“我有急事。我不是去興師問罪的,現在都在火山口上了,你以為我有那心情?宋昨天晚上給我交代後事了,今天我一查,他收的錢少了一半,這就夠要他的命了。現在大家都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誰都跑不了,她要是聰明,趕緊把錢拿回來,宋若能逃得過,大家都好過。我認真求你。跟你這麼多年朋友,你不會現在眼看著萱萱沒爸爸吧?”?
沈在那邊不說話。
“沈醒國!你要是不說,我這就給你老婆打電話,把你在吳江路的小窩說出去!”
這招狠,沈二話不說就招了。“那個,那個,她住華山路×幢×號。”
宋太放下電話打車而去,班都不上了。宋太不顧警衛阻攔,丟下一句:“我是×幢×號的朋友。”徑直上了樓。海藻一開門,意外發現是宋太。
宋太嘴角含著一絲冷笑,上下打量著海藻,推開門直接走了進去,保姆聽見海藻的驚呼,趕緊從廚房跑出來問:“你是誰?你找誰?”
宋太笑眯眯地看著保姆說:“你是沈律師的堂姐吧?我是他好朋友。我是宋思明的太太。這裡沒你事了。你先出去轉轉。”保姆不知道該怎麼辦,看著海藻不說話。
“你要不要我給沈律師打個電話,讓你確認一下?你放心,我今天不是來鬧事的。我找她有別的事。”
海藻開口吩咐說:“阿姨,你先下去轉轉。一會兒我會去找你。”
宋太依舊各屋參觀,包括那張豪華的歐陸風情雕花床。宋太的心如響鼓般重錘不止,不得不深吸一口氣,才能壓下那種刺透心扉的痛。就在這張床上,宋思明和這個女人光著身子滾來滾去。就在這張床上,兩個恬不知恥的人還造出了個孩子。宋太如果手裡有把刀,她真想一刀捅在那個耀眼的,長著小雞雞的肚子上。
宋太再轉頭盯著海藻看,直勾勾地盯著海藻的肚子。海藻的心有點發毛,不禁雙手捂住肚子。宋太自來熟地招呼海藻:“坐!別老站著,累。”說完自己坐在餐桌旁。
她細細撫摸著實木的紋路,那種啞光的暗紅色,散發著貴族氣質,是她多少次經過櫥窗想買而抑制住衝動的款式。曾經,她和宋思明路過“達芬奇”的時候,她隔著玻璃,指著耀眼吊頂燈下的這張桌子說:“我多麼希望自己住在寬敞的屋子裡,廳裡放上這張餐桌。”這張停留在她夢裡的桌子,現在就在她的手下散發著幽幽雅雅的光。她夢中寬敞的客廳,和夢中陪伴她的男人,一直在享受著侵略著剝奪著她的夢。
而這裡,這個女人,住著這樣豪華的屋子,是她賣了自己媽的房子自己弟弟的房子換來的!
宋太又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住那種刺傷。這簡直像案板上垂死的魚一樣,被人將鱗片一片一片剝掉,露出血淋淋的皮肉,痛不堪忍。
她依舊保持著沉著的面容和淡定的微笑,在驚慌顫抖不知所措的海藻面前,坦然得叫人害怕。
“我今天來,是來問你要一樣東西。我不說你也知道是什麼。那個500萬。”
海藻一句話都不說,站著發抖。
“我既然知道這裡,能跑到這裡來,就表示他什麼都告訴我了。我和你照了兩次面兒,第一次我就告訴過你,希望你能好自為之。可惜,你並沒把我的忠告放心上。你年紀輕輕的,乾點什麼不好,非得偷人呢?難道做之前沒想過,這不會有好結果的嗎?”
海藻在宋太近乎鞭打的戲弄聲中抖到快站不住了,她不得不後退一步靠在裝飾櫃上。
“這筆錢呢,是我給他的。女人嘛,不要太不善良。你既然跟了他,好歹也算我們家家譜裡不入名但卻擔個分的,叫什麼呢?侍妾?隨伴?妾都算不上。妾好歹還要過個門兒呢!就算陪睡吧!比外頭招個妓女總強點兒,至少不帶病。我跟他說,既然陪睡一場,錢總要丟兩個的。哪怕就是嫖,那也不能白嫖啊!嫖也要有嫖品,就好像賭博一樣。而且出手大方點兒,方顯自己身價。這錢,我出得起。”宋太順手在紅木桌子上敲了敲。又在旁邊的椅子上摸了一把。
海藻快暈過去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堅持站著不倒,不在宋太的嘲弄中被踐踏成泡沫。海藻的臉色已經白得比紙還難看了。
“不過呢,今天早上,他改主意了。他讓我過來,把這筆錢拿走。算來算去,你實在不值這點鈔票。他是不願意再見到你了,所以,只好我出面。這是沒辦法的事,我是他老婆,就得替他料理後事,反正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不過,要錢回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