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劑又怎麼了?”
“他清掃了房間。”
麥克等著下文。不得不說,他對露比的瞭解真不如艾倫來得深入徹底,因此實在不明白清掃了房間對整件事的邏輯推理能有什麼幫助。
“我認識他到現在,從來沒有在他的房間裡聞到過這種味道。消毒劑,肯定不是自己弄的。他請了清潔公司,露比怎麼可能讓人碰他的東西。你有沒有看過他的桌子,有時候桌上看起來很亂,可是每一樣東西都有固定位置。他像排兵佈陣一樣打理他的桌子,誰動過什麼就算小心放回原處他照樣能看出來。”
“我真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習慣。”
“他的怪癖太多了。”艾倫說,“習慣是不會突然改變的,如果變了,那一定是有件事逼得他必須和自己的癖好作對。”
他忽然自言自語:“說不定這就是暗示呢。”
麥克沉默地開著車,他們都想,確實有些蹊蹺。
11。不速之客
希爾德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最近好像憔悴了,眼睛沒有神采,眼眶也有點發黑。
他心不在焉地翻著桌上的檔案,打了個哈欠。
瑞普利風風火火地衝進來,看到他沒精打采的樣子又開始發脾氣。
“卡洛斯·希爾德先生,你他媽到底要把那幾張購槍表格翻多少遍?”
“哦,抱歉。”希爾德馬上行動起來,把手裡的東西推到一邊,想找找還有什麼別的事可幹。可桌上除了這疊翻得捲了邊的表格,就只有一個喝空的馬克杯,杯子內部已經結了一層惱人的咖啡漬。
“你要是沒事幹就來幫幫我。”
“你有什麼要我幫忙?”希爾德站起來,真心實意地看著他的搭檔。
瑞普利肯定是忙得不可開交,要不然不會這樣衝他發火。大多數時候這個前輩搭檔態度隨和,沒什麼大缺點,就是愛吹噓自己的經歷罷了。希爾德還挺喜歡他,畢竟有個經驗豐富的搭檔是件好事。瑞普利為他擋掉了幾乎所有的麻煩,有時看見他在磨磨蹭蹭做事就會很不耐煩地接手。
“你太慢了。”
這是瑞普利常說的一句話。儘管希爾德從哪個同事那裡聽到過一些傳聞,瑞普利曾在背後抱怨他什麼都不懂,一天到晚只會神遊天外,可希爾德還是不討厭他。
而在他的搭檔看來,不討厭任何人大概是希爾德唯一的優點。
“你到底為什麼要當警察呢?看到血就皺眉,看到屍體又忍不住要吐,我實在找不出一點理由為你開脫了。”瑞普利把一本厚厚的書放在他桌上,“拿著這個。”
“這是什麼?”
“這是麥考利拍賣行的藏品目錄。”
“有什麼用?”
“不要總是提問,動動腦子。前兩天馬克米倫大廈發生爆破案,結果只是一場虛驚,四十七層冒了點菸,風一吹就散了。不過呢,這個案子可沒那麼簡單,當時麥考利拍賣行正在辦一個拍賣會,有幾件藏品弄丟了。”
“麥考利拍賣行,我有印象。”希爾德說,“是不是大老闆就是那個皮爾遜·墨菲。天哪,又和他扯在一起,這個案子和他弟弟的死有關係嗎?”
“沒關係才有鬼。”瑞普利說,“我聽到的訊息是這樣,有人要殺他,這顯而易見吧,殺了弟弟輪到哥哥,兄弟倆一個也逃不了。結果呢,殺手失手了。”
“還有這種事?”
“對,誰知道是從哪找來的三流殺手,反正沒能殺得了那個詐騙大王,不過到底是引起了一些騷亂,混亂中麥考利拍賣行的一些拍賣品被順手牽羊帶走了。”
“你從哪得來的訊息?”希爾德不禁對他的搭檔刮目相看。
“我有我的方法。”瑞普利頗為得意地說,“現在我們得著手查查這些藏品的去向。”
“我明白,查出了藏品的下落,也許就能順藤摸瓜,查到是誰想對付皮爾遜·墨菲,說不定能找到僱兇殺人的真兇。”
“你應該去當個小說家。”瑞普利說,“不要抱這麼大的希望,我看順手牽羊的多半是他的哪個手下,或是拍賣行的工作人員。馬克米倫大廈的最高三層只讓有身份的人出入,那些有錢人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越是有錢越會有意想不到的怪癖。我們遇到過的,百萬富翁小偷,口袋裡的錢能買下整個超市,卻喜歡從貨架上偷拿飲料。”
“你說得好像也有點道理。”瑞普利終於同意了他的看法,“看看你,還是做得來的嘛!你想到一個新的可能,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