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們說了,真可怕。”
“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羅德尼比他父親更殘忍,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在嚇唬我。”希爾德想一會兒說,“其實這個案子歸誰辦都一樣,要是別的組先查到鄧肯家族走私販毒的證據,羅德尼·鄧肯必定會因此鋃鐺入獄。而皮爾遜·墨菲的死就算和他有關,那也不會是他親自動的手,這又能給他增加多少刑期。”
羅德尼·鄧肯不會一輩子在監獄裡,只要他出來了,可怕的事一定會發生。瑞普利明白他的意思,但他把這段話當作是年輕人的特質,他們面對罪惡有時會貪功冒進,有時也會畏縮不前,希爾德顯然是後者。
瑞普利說:“你喜歡和我搭檔嗎?”
“當然。”
“真的?”
“真的。”
“說實話,剛開始讓我和你搭檔,我真的很不高興。因為就像他們說的一樣,你膽子小,沒經驗,十足是個新手的樣子,而且還總是發呆。我怕你在工作時拖我的後腿。”
“我當真有這麼多缺點?”希爾德不知所措地看著前方,恍然大悟地說,“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
“怪不得沒人願意跟我一組。”
他多少有點沮喪,不過瑞普利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他:“不要垂頭喪氣,跟著我慢慢學,我會教你的。”
希爾德打起精神,想把資料重新放回袋子裡等回去再研究。這時一輛摩托車從他們旁邊飛馳而過,伴隨一陣女人尖叫著喊搶劫的聲音。
“嘿!這傢伙居然敢超警車,今天註定不是他的幸運日了。”瑞普利罵罵咧咧地說,“坐穩。”
希爾德來不及收好檔案,瑞普利就猛踩油門飛馳而去。嘩啦一聲,所有資料全撒在地上。希爾德慌忙去撿,瑞普利的腳在油門和剎車之間輪替,搞出了好幾個漂移,追著劫匪的摩托車一路狂飆。希爾德在他腿邊撞來撞去,眼看著散落在地上的檔案被踩得全是腳印。
他的腦袋碰在儀表臺下的儲物盒上,費了好大勁才讓自己重新坐直。
瑞普利一邊開車一邊誇耀自己過去是個追車高手,曾經在高速公路追捕逃犯而上過新聞直播。有過這樣的輝煌經歷,今天的結果毫無懸念。他把劫匪堵在一條小巷裡,車頭頂著摩托車前輪和對方的一條腿,那傢伙使盡渾身解數也無法脫身逃跑。
“小混蛋,你要倒黴了。”瑞普利下車來,給對方唸了一段他應享有的權利,然後把他銬起來塞進警車。這小子一臉慣犯的模樣,同樣的遭遇一定有過無數次,因此滿不在乎地東張西望。
希爾德下車後忍住一股子想吐的衝動,車晃得太厲害,他覺得自己就像一罐啤酒,只要拉開蓋子就會噴出白沫。
“你還好嗎?”瑞普利拍拍他的背。
“我要休息一下。”希爾德說,“透透氣。”
“儘管休息,我得先看看該怎麼倒車。”車頭卡在巷子裡了,瑞普利自己也很驚訝,剛才是怎麼把車開進來的,而且這條小巷沒有出口,是條死衚衕。
希爾德趁此機會用力吸了兩口新鮮空氣。
小巷對面停著一輛黑色的車,一個穿著寬鬆孕婦服的女人和一個拄著手杖的老人從一扇不起眼的門裡走出來,一起走向那輛黑色雪鐵龍。
“這條路他媽的是怎麼回事?”瑞普利小心翼翼地來回倒車,車門沒有鎖,忽然間那個戴著手銬的劫匪一腳踢開門往前飛奔而去。
瑞普利驚訝之餘對他的搭檔大叫:“希爾德攔住他。”
劫匪跌跌撞撞地往前跑,撞在黑色雪鐵龍的車尾上。希爾德追過去,如果那輛車一直停著不動,劫匪就沒那麼容易透過,但這一瞬間,這輛黑色的車沒來得及關上門就發動起來。瑞普利看到一隻女人的腳縮回車裡,匆忙之中掉下了鞋子。但車沒有停,也沒有人下來為車裡的人撿回鞋子。瑞普利的職業敏感讓他察覺到這輛車的不尋常之處,可遺憾的是警車還是卡在巷子裡動彈不得。
希爾德好不容易抓回了劫匪,瑞普利卻對他喊:“攔住那輛車。記住車牌,追上去。”
希爾德立刻又跑起來,但車已經開遠了,於是他想到攔下路邊開過的車,可摸了口袋發現警徽落在警車上。
瑞普利還在和小巷惱人的寬度較勁,看來不把車弄壞是不可能倒出去了。
“我是叫你記住車牌我們上車追,你以為自己能跑得過車子嗎?”瑞普利的壞脾氣發作了,大吼著,“上來,我要衝了。”
希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