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棉絮,堵在花斐君的心尖,這是他從未受過的委屈,他從未因討好一些人而去做這樣的事情,原本應該飛舞在黑白琴鍵上的小手要在漆黑的夜裡去不知倦怠的淺河裡去抓魚,原本只需勾勾手指就會到嘴邊的草莓需要徹夜不睡的去換取,原本每個清晨都會出現在自己早餐裡的水煮蛋現在成了奢侈品,原本的高樓大廈鋼筋水泥變成小橋流水枯丫矮房,原本他從不吃的魚,聞起來竟是這般的香。
那股香味,環繞了半個梨花宅,任誰從籬笆院前走去,都會說上一句,呦,花家燒魚了,真香。
真香。
那時的花斐君,還不知道生活成了這樣是為何,也不知道,未來的生活,該如何。
他更不知道,他對花逸的謙讓,放縱,到最後,竟成了無法逆轉的一種習慣,長久的伴隨著他的生活,經年不散。
老人都說,吃魚眼可以名目,花逸母親將兩隻魚眼夾了出來,一隻給了花逸,一隻放在花斐君的碗裡。
花逸看著從來都屬於自己的兩隻魚眼如今竟要被瓜分,吃著飯都開始了喘粗氣,一雙清明的大眼睛恨不得給花斐君瞪出個大窟窿。
花斐君被看的不舒服,將魚眼夾起來放進花逸的碗裡,而花逸則很小人的怕他反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塞進了嘴裡,一邊滿足的嚼著一邊笑開了花。
花逸母親敲著裝魚的長盤說:〃君子,挑食可不行,挑食不能長大個,你要是長不過花逸,他長大了更得欺負你。〃
花斐君本想解釋,不是他挑食,只是花逸想吃而已,不料花逸卻先不幹了,筷子一摔,指著花斐君,〃敢情是你挑食了不愛吃了才扔我飯碗裡了!你當我是垃圾桶啊!你不吃了你扔給我!〃
花斐君吸了吸鼻子,百口莫辯,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要把魚眼睛夾回來估計這會兒也快到花逸的小腸。
花逸母親拿起筷子〃啪〃的敲在花逸的腦袋上,怒斥,〃怎麼和你叔說話呢,坐下吃飯!〃
晚飯之後,花逸坐在院子裡的老石磨上,認母親怎麼叫去洗腳也不肯動彈,吃飽了喝足了要看星星看月亮才顯得愜意。
花斐君見他不肯進屋,就端著一盆清水走了過去,〃下來,小叔給你洗腳。〃
花逸眼睛一轉,還有這等好事,一個輕巧從老石磨上跳了下來,連踢帶甩的脫了鞋,襪子也顧不得脫就直接踩進了涼涼的水盆裡。
花斐君皺了皺眉,這不知道是不是鄉下的孩子都這麼邋遢,還是隻有花逸這麼邋遢,他在水裡扯著他的襪子,〃抬腳,襪子脫了再洗。〃
花逸扶著他的肩膀,金雞獨立,等他給自己脫好了襪子,猛的在水盆裡一蹦,濺了花斐君滿身滿臉,他自己卻笑的前仰後合。
這就是花逸,無惡不作,霸道小氣,搗蛋調皮,在他和花斐君相伴的這漫長的童年裡,每日以捉弄這個從天而降的小叔為樂。
而花斐君,永遠一副好脾氣好心性的樣子,毛都沒有,卻有了小叔的樣子。
☆、007:醉是那一抹隱忍的溫柔1 ☆
有一件事很令人匪夷所思,那便是莫堯格外鍾情花斐君。
這讓花逸很費解,不過想想也能明白,換做有一個人天天拿著小木棍和他家大狼狗鬥智鬥勇,他也看不上。
花斐君雖然不會掙錢,但是還懂得原始社會的交易方式,以物換物,自打那次被莫堯她媽騙去5塊錢之後,他就變的聰明許多,不再換一盆,最多換10顆,而且堅決不能用大魚做交換,一來魚不好抓,二來魚目標大,莫堯自己不會消化。
交換的物品改為一顆水煮蛋對換10顆草莓。
花逸不知道花斐君到底會什麼魔法,總之就是將莫堯那廝制服的特別徹底,到後來,水煮蛋也不需要,莫堯就像例行公事一樣,每天上繳10顆草莓,直到草莓地裡的草莓被瓜分完,年復一年,而那些被他藏在口袋裡的小草莓,花斐君從未獨食過一顆。
花斐君的到來,可以說扭轉了梨花寨的流行趨勢,禿頭和板寸一水的變成了劉海齊齊的西瓜頭。
可這西瓜頭是一個非常挑人的髮型,不是所有人剪成那樣都會像花斐君一樣好似乖巧的富家小公子。
更多的時候,他們的西瓜頭,只像西瓜。
饒是這樣,花逸在母親給自己剃頭的時候還是嚎的氣吞山河,死活就要留他叔那樣的髮型,他上躥下跳的不肯發,母親手一抖,居然就剃禿了一塊,花逸不鬧了,老實的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異常蔫吧。
也許從那個時候起,花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