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個擦黑板一個擦門,輕鬆的工作便沒有了。
他安排嚴潤和衡浩軒掃地,拖地這種最晚走還最累的活就留給自己,當然還有我。我竟然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他大公無私勇於承擔。
很不巧的是那天衡浩軒有急事,強烈要求換個時間做清潔,蘇林把他和其他小組的一人換了,嚴潤看到,心裡不平,要求同換之。
蘇林問他原因,他說因為家長來接,不能讓勞累了一天的母親花時間在等自己做清潔上面。
我還認為蘇林會瞪著眼睛大罵他沒有團體意識,沒料到蘇林只是皺著眉頭問了小組裡一妹子的意見,那妹子叫周沛含,答應和嚴潤換,讓嚴潤擦黑板,自己掃地。
嚴潤睜著淚汪汪的眼睛,捧著手對蘇林表示感謝,上化學課時我則聽蘇林抱怨了一大堆。我問蘇林為什麼不堅持讓他自己做,蘇林說‘不怎麼想和他多說話’,蘇林剛在我心目中建立起來的乖順形象便瞬間崩塌了。
下午放學,嚴潤用溼巾捂著口鼻,單手有氣無力地擦黑板,整個黑板在被他擦了將近半個小時後成功變身白板,手在上面一抹能印出掌印。
半個小時,我看完了衡浩軒推薦的地理雜誌。正準備起身去洗拖把,就看見蘇林張大嘴一臉驚訝地盯著嚴潤。
“怎麼了?”我問他。
“我覺得我做了一件極其錯誤的事。”他示意我看黑板。
於是我就看到了那被精心照料的黑板。
周沛含早就掃完地,把掃把放後門回家了。
“那位同學說不能讓他母親久等。”我小聲在他耳邊諷刺道,“果然還是應該讓他掃地吧。”
“不。”蘇林目光呆滯地搖頭,道:“我根本就不應該讓他做清潔。”
“好心的男人啊,你這樣看了多久?”我問他。
“從開始一直到現在。”他無奈道。
“年輕帥氣的生命就是這樣被你浪費的。”我拍拍他肩,說罷走上講臺。
“嚴潤,用溼毛巾擦要好一點。”我從後門取下毛巾,遞給他。
他微嘟著嘴,抱怨似的看我一眼,也不接過,道:“那個毛巾黑髒,摸了之後手臭得很。”(那毛巾很髒,摸了之後手很臭)
我眼角微抽,尷尬地收回手,把毛巾在手裡疊了疊,道:“這樣會扣分的。”
蘇林聽我語氣不善,知道若再不阻止就是一場他無法把持的口水戰,於是一個箭步上前,拿過我手中的毛巾,道:“你去洗拖把。”
我撇撇嘴,瞪他一眼徑直拿了兩個拖把走出教室。
洗拖把時班主任正好下班回家,看我一人拿倆拖把,問我‘還有一做清潔的呢’,我愣住不知怎麼答,難道如實說‘他在幫人擦黑板’嗎?顯然不能這樣,正嗯嗯著猶豫之際,蘇林就拿著擦過黑板的髒毛巾來了。
“蘇林,除了段岑睿還有誰拖地?”泉泉(女生們給王泉取的暱稱)問他道。
“我。”蘇林呆萌道。
“你就讓人一個來洗拖把?”他朝蘇林假裝生氣,道:“強權政治!”
蘇林:“老師再見。”
我:……
王泉是一很好玩的歷史老師,蘇林跟他關係很好,還一度被當成隱性歷史課代表,因蘇林任勞任怨的美好品質,讓王泉很看好他,有什麼雜事要找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跟王泉道別之後蘇林朝我做了個鬼臉,道:“我破不了那個黑板了。”
“嚴潤呢?”我問他。
“我叫他先回家。”他道。
我皺眉咧嘴,朝他豎中指。
“我們一定要共患難!”他怕我想先走,於是裝可憐道。
我和他一人提一拖把回教室,到教室看到嚴潤還在那裡慢吞吞地收拾書包。
“怎麼還不走?”蘇林笑著問他道。
他扭捏半天,答道:“我媽不來了,剛剛才看到資訊,我等你們算了。”
“嗯。”蘇林笑容明顯僵硬了。
我則想笑不敢笑。
蘇林和我分工,我擦完黑板,他拖完整個教室,嚴潤坐在自己桌子上,雙腿自在地晃悠,目光含笑,跟著拖地移動的蘇林動作。
我完成任務後洗好毛巾,想拿拖把把蘇林還沒來得及拖的地方給拖了。
“你幫我收拾書包嘛,我馬上就拖好了。”蘇林見我拿拖把,直起身子阻止我道。
“哦。”我應答道,到他桌子旁幫他收書包。嚴潤則把自己包挎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