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別人這麼上心呢,新情人喜歡我定做的鑰匙鏈嗎?”
元明清緊隨他的舞步,解釋道:“我以為只是普通貨品,不知道是你定做的,要不,手再賤也不敢奪你所好啊。”
“那好,還我。”貝樂故意拿聲捏調:“那徽章是純銀敲的,嵌水晶和螺鈿,不但貴,還是純手工製作,要提前兩個月定做呢。”
“我再給你定一個,白金敲的,嵌鑽石行麼?”
貝樂這才睜開了眼,嗤笑:“算了,本來就是打算送你當生日禮物的。”
元明清一愣,抱歉地笑笑,不言不語。
一首曲子終結,換了一首,貝樂捏著元明清的手腕,忽然轉身扣住他的腰,不由分說擺出了貼面舞男方的姿勢。
元明清理虧,暫時處於弱勢,能屈能伸地抬手摟著對方的肩膀,亦步亦趨。
兩個人身高相當,鼻尖點著鼻尖,貝樂不緊不慢地說:“莫聲還是沒長腦子,滿嘴放大炮,以前成天跟人打架都是我去收拾爛攤子,現在還好有那個總裁忍讓他,要不他得怎麼混……”
“嗯?怎麼想起他?”元明清有些心慌:貝樂很多年沒主動提起那個人了。
“看到他的新聞,就想一想唄。”貝樂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他是我見過最簡單的人,再歇斯底里的暴躁,也沒對我發過脾氣說過我一句壞話。按這個理推論,他跟那個總裁真不像情侶關係,你說是不是?”
元明清冒出冷汗,滿不在乎地反問:“問我?我怎麼知道?”
“你感覺呢?”
“揣測別人多不好。”
貝樂的手往他背上挪挪,“出汗了?這天氣不熱。”
“趕來的,路上急了。”元明清淡定自若。
一個問得咄咄逼人,一個答得滴水不漏,最後,貝樂高深莫測地一揚嘴角,丟出四個字:“自作聰明。”
元明清心驚肉跳,往後退一步提前終結這一曲舞,“貝樂,有什麼話直說。”
貝樂走到桌前關了留聲機,沉吟片刻,說:“我被你折騰累了,本來下定決心獨身一輩子,耗個你死我活。不過今天改變主意了,給你兩個選擇,一,老子不爽,你給我趕走新情人。二,我們從今開始別曖昧不清,乾乾淨淨做兄弟。”
“喂,我跟你已經乾淨的不能再幹淨了。”
貝樂一揚下巴:“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元明清聳肩:“我的爺唉,別太小氣,你見一個愛一個,我也沒管過你啊。我這才剛上心一個,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這樣吃醋……”
“你沒管我,也沒吃醋,”貝樂揚手給他一巴掌,“知道我見一個愛一個,還一個一個的往自己床上帶?畜生。”
這個巴掌來勢漂浮,並不用力,元明清梗著脖子挨下來,狡辯:“羅莫聲我沒動過。”
“對,他是第一個,你還不知道怎麼對付。”貝樂盯著他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用一種既輕快又莫名陰森的口氣說:“不過你也贏啦。”
元明清被盯得渾身發毛,垂下眼簾,裝作受傷慘重地捂著捱打的半邊臉,“讓我,考慮考慮。”
貝樂點頭:“好好考慮,選一,老實跟我耗著。選二……”他語調一轉,狠聲道:“警告你,以後我跟別人好,你再給我從中作梗,別怪我翻臉不念舊情!滾!”
元明清落花流水滾出臥房,長吁短嘆地抹了把汗,不知該如何是好。
自從做好獨身打算後,貝樂就自己與自己談上了戀愛,越發自戀得如痴如醉,一般不會花精力去多看別人一眼或多想與自己無關的事,頂多偶爾發發小脾氣,輕易不會發飆,可一發飆起來神懼鬼怕,陰險的淡定帝也不是對手。
樓下,娛樂新聞結束,開始播放彩票開獎,陳躍進一無所獲,不由悲從中來:“我的手氣是越來越差了,連十塊錢都沒中!”
馮趣扯過他手中的一疊彩票,一張一張撕碎在他面前,撕一張念一張:“六塊錢沒了,三十八塊錢沒了,六十六塊錢沒了,一百二十塊沒了……”
陳躍進捂耳:“不看不看。”
馮趣全撕乾淨,隨手丟進垃圾桶,苦口婆心地勸:“躍進啊,我拜託你有點自制力吧……”
陳躍進捂眼:“不聽不聽。”
“捂你妹!”馮趣把臉一肅,暴喝:“手放下!”
陳躍進聽話地放下手擱在膝蓋上,悲慼戚地埋怨:“都怪你不管我工資。”
馮趣頭疼,“我有什麼義務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