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躍進掏出幾張鈔票,“蛐蛐兒,剛發的工資只剩五百了,幫我看著吧。”
馮趣點起一支菸叼上,扭頭:“狗才給你看錢,自己學會盤算盤算五百塊怎麼花一個月。”
陳躍進答:“沒法活。”
“沒法活去死。”
陳躍進站起來:“反正沒法活,乾脆都花光算了。”
“回來!”馮趣吐血三升,搶過那點可憐的鈔票捲一捲塞進口袋裡。
陳躍進熊一般努力窩進他的懷裡,紅臉兒嬌羞道:“早這樣多好~”
馮趣額角青筋直暴:“死開!”
江兆唯打外頭回來,帶著一朵新鮮的玫瑰花。元明清下樓看到了,微感詫異:“你哪來的玫瑰花?”
江兆唯想也不想:“買的呀。”
“哪家花店?”元明清刨根問底。
江兆唯警惕地護著玫瑰花,撒腿往樓上跑:“不告訴你!”
貝樂如願獲得了玫瑰花,不知是垃圾堆裡翻出來的,視若珍寶,一邊咬著花瓣顧影自憐,一邊狠狠鄙視元明清:連買朵玫瑰花給我的心思都沒有了,還拿方圓十里都買不到玫瑰這個無恥的藉口來騙人。可惡!會彈琴了不起啊?我明明比斯洛普帥多了!媽了個逼逼仔的!
不過不打緊,消沉歸消沉,仍舊不影響貝勒爺與自己談戀愛。上次買了一條民國式的軍褲後,貝樂又一口氣買下軍閥款的軍靴軍帽和軍外套,此外,為了使背景與自身和諧統一,專門定了一套風格古舊的藤條椅和一面印滿桃花的屏風,花費巨大。
貝樂拈著玫瑰,美男魚似的臥在長藤椅上閉目養神,時不時瞥一眼落地玻璃窗印出來的自己,深感滿意——如果能剔除背後的電腦和員工若干,就更有意境了!
江兆唯從靠背後面出現,腦袋鑽進藤椅條,撩起貝樂的外套下襬,哇唬一口咬在對方腰上。
貝樂一驚,輕笑:“小心我踢飛你。”
江兆唯嘿嘿傻笑,撅嘴在那淺淺的牙印上舔了舔,接著又咪啾咪啾地親。
貝樂癢了,一扭腰,“我真要踢飛你了!”
江兆唯繼續上下其手,毫無邏輯地拍馬屁:“貝勒爺,你帥成這樣,擱在打戰的時候,怎麼也得是個師長呢!”
貝樂嗅了嗅玫瑰,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那肯定。”
江兆唯立馬改稱呼:“師座,你就從了我吧。”
這一回貝樂沒有一口拒絕,他回想起元明清給他的答覆,猶豫著拉長尾音:“讓我,考慮考慮……”
“啥?”江兆唯拽著藤條,眼睛瞪得幾欲脫眶,“真,真的嗎?師座,你不是開玩笑吧?”
貝樂起身緊緊外套,照著鏡子高雅地點起煙,不懷好意地保持笑容,加重語氣:“不開玩笑。”不考慮清楚怎麼把這賤小子幹到死,不可輕舉妄動,光憑武力壓不住人,萬一他跟元明清一樣嚼不動,鬧個兩敗俱傷就不好玩了。
陳躍進旁觀至此,被天雷轟成了木炭,戰慄著問:“蛐蛐兒,你聽到了嗎?”
馮趣不冷不淡的應:“嗯。”
“貝勒爺即將被兆唯勾引到同性戀這一條不歸路上了!”
“嗯。”馮趣冷著臉:不歸你妹!
陳躍進搖晃著馮趣的胳膊,話中帶話地試探道:“不容易啊!蛐蛐兒,同性戀也不是很遙遠嘛~”
馮趣還是那一個字:“嗯。”暗地吐槽:貝樂,瞧你即當婊|子又立牌坊,把這倆傻帽給騙的!
陳躍進見馮趣面無表情,想起他對江兆唯那猶如秋風掃落葉的態度,嚇得心中一哆嗦,不敢再提“同性戀”這個話題,生怕惹對方反感。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感天動地啊——”江兆唯喜極而泣,正欲再蹦躂,“躍進,快幫我把頭拔|出來!”
“唉唉來了!”
“……哎呀呀要死啊!我的頭!”
“這這……怎麼拔不出來?”
“怎,怎麼會這樣?用力點!”
陳躍進加把勁:“一二……”
江兆唯慘叫:“哎呦——”
陳躍進不氣餒:“一二……”
江兆唯悲號:“救命——”
陳躍進捋捋他的腦袋,企圖捋小一點:“加油,一二——”
咔嚓……江兆唯的腦袋出來了,昂貴而脆弱的藤椅也斷了。
貝樂一窒,咬牙切齒:“媽了個逼逼仔的……”
作者有話要說:咬手絹扭動~人家明明有空就碼字啦~~其實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