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2 / 4)

小說:殘燼 作者:津鴻一瞥

顧修齊從椅子上猛地站起來,三兩步撲進他懷裡,立刻趴在他肩上發出了極其傷心的嗚咽聲。

羅祈衡手忙腳亂抱住他,看著他哭得試圖把自己縮起來,又想把聲音都悶住,整個人都快上不來氣了。他從沒見過一個成年人能哭成這個樣子,至少沒有近距離地感受過,他覺得自己亂套了。

“怎麼了,到底怎麼了……”羅祈衡都想叫他祖宗了,只要他別再這麼痛苦地發抖:“怎麼哭成這樣,你……”

他不開口還好,顧修齊這一聽到他的聲音,簡直就是應聲崩潰了。羅祈衡低著頭,只能用輕輕的撫摸來安慰嚎啕大哭的愛人。他自己把有可能的原因都過了一遍,甚至連顧修齊該去看心理醫生都想過了,可最終還是理不出所以然來。

“呂洺,呂洺說,你當初是……”

羅祈衡趕緊拍撫他的背,生怕他喘不過來就背過去了。

“他說你是為了我,是因為,因為有人威脅你要,要動我,你才……”

溫柔的撫慰一下子頓住了,羅祈衡摒住呼吸冷靜了一下,把自己的聲音放得更低,也更軟:“我以前是不想告訴你,覺得沒必要。現在我們和好了,就更沒必要了。你看你,哭得像什麼樣子……原來就為了這個。”

顧修齊悶著臉嗚嗚地哭,好像憑他自控力已經停不下來了。羅祈衡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心頭像被滾油煎了,疼得難以言表:“我們先回家行不行,回去慢慢說。你在這兒要是被別人看到了,明天就成娛樂版頭條了啊。”

“你是壞人,我不要你替我想。”孔雀先生抽泣著,摸索著捉住他的手,湊在自己臉上捂著眼睛:“你,你自以為聰明,你從來不想我難不難受。我不要你管……你是壞人。”

反反覆覆就那幾句話,又是嗔怪,又是耍賴。羅祈衡頭大如鬥,稀裡糊塗答應了好多稀奇古怪的要求,比如以後再也不會拒絕顧修齊送他的東西,以後再也不能不告訴他就出門辦事,以後再也不準跟四十五歲以上的任何演員導演單獨交談,等等。

不必等到第二天,顧修齊的眼睛當即就腫痛起來,一路遮遮掩掩回到家裡,幾乎已經到了睜不開的地步。羅祈衡仔細一看就變了臉色,連忙給他冷敷消腫,怕他影響了演戲。可憐顧修齊多少年的忍耐委屈全等著這一個機會發洩出來,想想就心裡難受,鬧到半夜了還蜷在羅祈衡懷裡默默地淌眼淚,活生生要把一輩子的傷心都哭完才算完。

導演是肯定要暴跳如雷了,可誰去管他。戲總不會沒人演,B角眼巴巴等在那裡,實在不行還可以停一場的售票。羅祈衡亂糟糟地想著瑣事,手裡始終籠著顧修齊的腦袋,一下一下給他梳理著半乾的頭髮。

彷彿沒完沒了的,因為後知後覺而生的淚水,終究是把他給燙傷了。

凌晨一點,路程私宅。

按路程原本的預想,這不是一件很難溝通的事情。他看得出來南方刻意不讓他知道,也明白他是怕招來激烈的反對,可劇本已經印好賣出去了,他們私下裡再怎麼爭論還是於事無補。

或許正因為這種“於事無補”的想法,剛出浴室的南方才會被他過分冷淡的態度突然激怒。有時候不顧一切的爭吵才是最正常的反應,而所有的衝動都沉澱之後,那種無法掩飾的失望才是最傷人的。

“……路程,你確定你想說的是唯利是圖?你竟然,認為我這樣做,是唯利是圖?”

路程原本垂著眼坐在床沿上,希望迴避南方的視線就能減少一些火藥味,沒想到他認為理虧的愛人卻以這種態度回答了他:“我也可以換句話說,是你想追求利益最大化,是吧。請問你覺得這種行徑,跟唯利是圖有什麼區別嗎?”

“……”南方就那麼赤著腳站在區區三五步遠的地方,像是控制不住呼吸頻率似的,沉重地喘息著:“路程,你有沒有想過,哪怕是一次,我做這些或許會讓你很不高興的事情,到底是為了什麼?或者,為了誰?”

數十個日夜寫作的辛苦,一趟趟來回跑劇場的勤懇,全在看到首演時人們手拿劇本時轉成了難以言表的震驚。是,這或許能帶來更轟動的首發效應,能造就更養眼的銷售資料,但這絕不是當年初遇時的南方能做得出來的事。

於是此時此刻,路程下意識地抗拒南方的轉變是為了他自己:“為了誰?你想說為了我嗎?”

“當年是誰帶我到這兒來,說要給我一家公司,讓我經營出版業務?路程,我也是學文的,這麼多年你見過我寫出什麼來?你以為我是為了誰,難道不是為了你?!”

“你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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