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死纏綿,如今卻染了血。
也不知過了多久,南方站得人整個都僵了,譚亦辰才屏息靜氣地從門裡出來。醫者仁心是應當的,但他眼裡的悲憫明顯是超出了職業道德的範疇,彷彿融進了一聲沉沉嘆息,只一眼就讓南方悚然心驚。
“他好像想要你陪他。”
醫生把這句話一丟,一扇大門摔得震天響,頭也不回地走了。
在被彼此狠狠傷害之後,深愛的人在臥室裡相見本該是很艱難的。南方進門的時候全身心都充滿焦慮,可那一步邁出去,他看見路程伏在枕上那種蒼白虛冷的樣子,就幾乎沒有剩餘的力氣再湊近床前。
路程昏睡著,平時總是矜持的唇線微微開啟,氣息並不順暢,好像呼吸都成了多麼困難的任務。他本來膚色就白,成日不見陽光的那種鬱白,這會兒細看甚至有點發暗了。南方小心地伸手碰碰他的嘴唇,到底覺得太乾了,於是起身去沾溼了一塊新啟封的紗布,一點一點替路程擦了兩遍。
趁他沒醒,南方調高了室內空調的溫度,輕手輕腳開啟譚亦辰臨走前給他蓋好的被子,察看了路程身上的傷。疼得厲害是因為傷在身體內部,但傷勢不算嚴重,譚亦辰基本沒用什麼敷料。看上去更加觸目驚心的,反而是蔓延在整個背面的外傷,齒痕、青紫、淤血等等。其實兩個身量相差無幾的成年男性,真的爭鬥起來誰也佔不了太大的便宜。眼下這是路程早早就放棄抵抗的結果,只可惜南方醒過神來還是晚了。
這個人當初第一次準備躺進他懷裡的時候,南方曾開玩笑叫他自己脫來看看。就在路家大宅裡,路少爺滿臉通紅卻掩不住入了情網的雀躍歡喜,當真親手扯了浴巾,在他面前慢慢轉了一圈。那副令人目眩神迷的漂亮身體徹底迷住了南方,以至於他站起來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