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認識,還說什麼先當個朋友就好,最好有這麼簡單,對方是新景造園公司的大小姐啊。那種佈局未免太明顯了吧?我最討厭那種毫無脾氣任人擺佈的洋娃娃了。」
「……哇……」阿祥搔了下臉。好像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企業聯姻……小純說的這麼激動,也是第一次。
話又說回來,阿祥也是『第一次』聽到小純說起身家背景,結果居然是大少爺啊……
「跟我在一起吧,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喲。」小純握住阿祥的手。
「這、這個……」兩天前好像也有某人說過類似的喔?但阿祥很樂意相信『這個』跟『那個』情感含意有很大的不同。
「你還沒決定志願吧?那就跟我一起上臺大園藝系,以育種為主修科目,畢業後立刻到我家公司,薪水從四萬開始如何?」
不得不承認,阿祥聽到『月薪四萬起』這句有著不小的心動,但隨即恢復理智:「臺大又不是說上就可以上的……」
「好吧,那中興或宜蘭。」
「我說瑞純……為什麼選我?」
「因為你是那種永遠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哪裡,不高估也不低估,同時願意努力,而且……誠懇的人。還有你也對惡意很敏感,在我所無法顧及的部分,需要你來幫我察覺。」
阿祥無語的聽著。
「因為交際需要,我從國中起參加過不少有趣的場合,不知道為什麼,很多跟我一樣的企業第三代,怎麼看就是思考幼稚、毫無想磨練的上進心、自大無理最多。我其實很怕……自己有天也會變成那樣,所以需要有人能毫不受各種影響的人來輔助我。」小純戳著阿祥的胸口,「你的這裡有一個部分是壞死的冰冷,剛好、我也想要。因為有了這個不受動搖之處,讓你能看清楚我在幹嘛,或是你自己在幹嘛。」
小純在阿祥眼中依舊是個清澈的人,但那種清澈見底的乾淨,卻逐漸顯出其尖銳如冰針之處。
「所以,來吧。」小純笑咪咪的再度握上阿祥的手。
自己對他人也有所用處。
給予阿祥這種自我認知的人,是呂文和。而現在被小純要求,這種稱的上是愉快的感覺更是從哪裡泊泊的滲出。
——足以能自豪的籌碼。
好像能抓到一點點的碎片了。
「嗯,我知道了,如果能幫上忙的話。」阿祥點頭。
「阿祥!我們去吃飯……」考卷室的門被一下子開啟,才剛探進來的頭正看見裡面兩個小朋友雙手交握的畫面,「……你們在幹嘛?」
「逼阿祥籤賣身契。」小純樂不可支的道。
「籤賣身契。」阿祥沒放過呂文和一瞬間吃味的表情,翻了個白眼。
託那個呂文和的『偷拍』影片,立委鄭元亨夫妻整天不是閃記者就是關在自己的豪宅,近期也沒時間來煩阿祥。片子是交由呂文和的伯父、也就是鄭元亨的政敵呂鴻堯所公開,呂文和算準鄭元亨事後再來追究到底是誰提供帶子也於事無補,因為他只會把這件事歸咎在呂鴻堯為了贏得下次競選而設下的套。
看來呂鴻堯自己那邊也蓄勢待發很久了,在『囂張跋扈影片』之後、他也一連串公佈了許多鄭元亨與黑道掛勾、甚至收受工程回扣的資料,連『謊報交通費用』這種芝麻蒜皮的小事也拿出來大肆批判。
呂文和每天看著那些引爆點是由自己種下的新聞,嘴角總是很難忍住嘲諷的笑容,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據他所知,不管是抽工程回扣、關說、謊報開支之類的,伯父哪樣都少不了。在用高道德標準去審視一個人前,自己有沒有做到這樣……但對不少人來說,似乎不是這麼回事嘛……
不過、因為自己是投機份子,重點在於手段。如果沒人起鬨,那麼混亂的後果就不成立,商人的眼光雖然都專注於利益上,但也會比一般人更能判斷情勢,以及冷撤的剝去激情的外皮,看清一鍋燒裡面的真正有料的部分在哪裡。
難怪周輝彥會這麼討厭政治了,但對自己而言,那可是噁心的有快感的東西。
就不知道阿祥感覺如何,畢竟是他的親姑姑……阿祥最近在自己看新聞時,雖然也是跟著坐在一旁,但眼神總是不知道飄向哪裡。就連報紙也會將社會新聞的部分丟到一旁,只揀影劇跟副刊。
也許在他心中,還是儘可能的避免著直接面對這件事吧?
「這題可以教我一下嗎?」
耳邊傳來的聲音,讓呂文和回過神。
看見阿祥卷著數學講義的一邊,另一手拿著自動筆,將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