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1 / 4)

慕容泓見狀不由得挑起眉,朝軍中看了一眼,揚聲笑道:“原來還有高人,不如出來一見?”

話音落下,只見聽聞一陣不急不緩的蹄音響起。韓軍人馬聞聲從中間分開,末了一人一身白衣徐徐打馬走出。翻身下馬,立在慕容泓面前一禮,卻只是看著他,並不開口。

慕容泓定睛看著面前的人,不由得一怔。

只見此人鳳眼薄唇,面色蒼白。然而初見之際,除卻“傾國”一詞外,竟讓人無法描述。

慕容泓震驚之下,定定掃過他的眉目,忽地雙眼睜大,試探地喚了聲:“你是……衝兒?”

對方聞言,眼角的笑意變得明顯了幾分。衝他一拱手,笑道:“大哥,別來無恙。”

“慕容衝?你是慕容衝?”此言一出,身後的將士皆是譁然。慕容泓仍是定定地看著他,不再言語。

燕國覆亡之際,他和慕容衝俱是舞象之年,然而命數卻截然不同。他跟著宗族親眷被送至長安左近,只聽聞自己那個弟弟,卻是進了苻堅的後宮,侍寵媚上,成了慕容一族的恥辱。

然而或許年幼亡國,多少有些同病相憐的意味,慕容泓暗地裡卻並不這樣認為。他只覺得自己這弟弟尚還幼小,卻遭此劫難,實在不幸。比起恥辱,反而是同情居多。

念起過去在燕國之時,二人雖未曾有過太多的交情,然而慕容衝那自由被震懾全族的傾城之色,他卻是記憶猶新的。所以在見到面前人之後,他才能立刻認出。

然而,當他再度細看自己這位弟弟的時候,心內卻不由得暗暗驚詫於他的變化。記得燕國仍在的時候,慕容衝被父皇捧在手心,族中上下亦是無人不喜。由是那秀美絕倫的面容上,常常是帶著笑意的。

只是此刻,哪怕他看著自己,眼角眉梢仍是帶著笑意的,卻莫名給人一種落寞之感。仿若這落寞是由骨子而生,仍是何種喜色也抹不去的。

這樣的人,如何竟會置身於軍中?

雖早已聽聞他於十年前已被苻堅送出長安,做了平陽太守。卻不知這些年究竟經歷了什麼,直至此時此刻的境地?

慕容泓一瞬間沉浸在回憶之中,一時只是同他對視著,竟忘了開口。直到面前的慕容衝試探般地喚了聲“大哥”,他才猛地回過神來。

“大哥……”慕容沖沖他一拱手,眼角笑意逐漸轉淡,“我置身於這軍中,既蒙大哥相認,不知大哥可否……願意收留?”

慕容泓見他面露黯然之色,嘆了嘆道,伸手執了他的手道:“衝兒先隨我入帳一談罷。”

慕容衝微微頷首,看了一眼韓延,又回身道:“大哥,韓將軍乃是軍中主將,可否請他一同入帳?”

慕容泓淡淡地看了韓延一眼,不冷不熱地道:“如此韓將軍便也進來罷。”

韓延舉步跟隨著二人進了帳。盯著慕容衝的背影,卻暗自皺起了眉。

*****

帳中慕容泓坐於上座,韓延慕容衝坐於兩側。

慕容泓見慕容衝雖身在行伍之間,卻只是一襲單薄的白衣,不著鎧甲,於周遭分明是格格不入,便開口問道:“衝兒如何會在這軍中?”

慕容衝側臉看了一眼韓延,又轉向慕容泓道:“承蒙韓將軍收留。”

慕容泓微一挑眉,道:“此話怎講?”

慕容衝黯然笑了笑,道:“我入苻堅宮中為禁臠之事,已是盡人皆知,今日在大哥面前,也不必隱瞞什麼。只是這如夢魘般的兩年,大概旁人是無法想見的罷。”言及此,嘆息一聲,低低道,“十年前偶得機緣,苻堅讓我去往平陽做太守,才終是離了那處。如今苻堅淝水一敗,群雄並起,他自知情勢已無法掌控,便派人去平陽將我尋回。還好我早有準備,在之前已先行逃離。路遇韓將軍,有幸得蒙收留。只是……我卻是決不能讓苻堅知道,我在此的。否則他不惜一切也會將我尋回,我如何……如何……也不願回到那宮牆之內了……”

韓延聞言,轉過臉看了他一眼,卻並未開口。

慕容衝卻徑自垂下眼,似是強忍住了哽咽,繼續道:“我自恃瞭解苻堅,前日慫恿韓將軍攻打蒲坂,妄圖尋得一立足之地。只可惜,終是不敵竇衝兩萬人馬,一敗之下方淪落至此……此事乃是我急功近利所至,故念及大哥在此,唯有……唯有前來投奔……”抬起眼看著慕容泓,殷切道,“望大哥,務必要收留衝兒……”

慕容泓聞言嘆息一聲,道:“我先前還疑惑,為何韓軍為何偏偏來此投奔。現在想來……原是因為……罷了,既是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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