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草是喂不了馬的,銀子卻已經付了,算是很大一筆錢了。這事可大可小,可讓人逮著往大了說,那便是翫忽職守,這在軍營裡是個大罪。梁曲軒頭腦比楊學滑頭,立刻追回去,說是私人掏腰包讓那人再賣他們一些,前面的事情就不追究了。
可惜,梁曲軒想得太簡單了,銀子,別人收了,可是草卻遲遲未到。
他這才明白,他們是被人下了套了。
衛魁很快就知道了這事,他處罰的手段一向來的又快又及時。士兵立刻就把這兩個人抓了起來。
“十一,十二,十三,十四。。。。。。”
“啊,啊。。。。。。”楊學顯然是忍不住疼痛,要緊牙關了,聲音還是從喉嚨裡溢了出來。
梁曲軒把頭抬的高高的,看著營地四周圍滿計程車兵,他也痛,不過他心裡就想著一件事情,讓你們看,讓你們笑話,遲早有一天我要把你們的眼珠一顆顆都給挖下來。他也不知道這算是信念還是安慰,如果不這麼想,他怕身上火辣辣的痛感要惹得眼淚流出來,一時間,真的覺得四周的景緻都模糊了。
忽然聽得一聲馬嘯,圍觀計程車兵慢慢退開出一條路來,從那裡有四五個人騎著馬過來了。
這方是後備營,是禁止在營地周圍騎馬的,衛魁立刻走上去想要喝止。對方中的一人卻已經出聲了:“衛都尉,把你的人列隊整理好了,湛王巡軍!”
衛魁聞聲,立刻跪了下來,“鎮北軍第十二騎兵團後備營衛魁叩見湛王。”
“起來吧。我看你似乎是在施刑,倒想了解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最高的那個人有條不穩的說道,他眉頭間微微隆起,顯然對這次公開的處刑有些不滿。
衛魁不敢隱瞞,如實相告。
“哦。”湛王點點頭,綁在柱子上的兩人一定是新人,軍中人雜,特別是後備部,油水多,最怕新人檔人財路,不長眼的很可能是得罪哪個,才被人出此下策,背了黑鍋,丟了錢財,現在還要挨這皮肉之苦。
他眼見那兩人被打得皮開肉綻的,想來這刑罰不輕,“受罰這兩人,可是新人?”
“是。”
“念在初犯,責罰到此為止,都尉以後當好好調教一番,儘量避免這類事情發生。”
底下計程車兵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湛王這是在替兩人免責呢。對最普通計程車兵來講,這裡發生的事情,好多人都曾經經歷過,可這個高高再上的王爺,戰場上的神,願意為他們說一句求情的話,哪怕就是簡單的一句話,在這些人心裡都像點燃了火種一樣,騰的就燃燒了起來。
本來湛王巡營,就是到處走一遍的事情,可被鞭笞的其中一個人,破破爛爛的衣服和露出的白皙的肉,與綻開流血的傷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到讓四王爺心裡生出些別樣的情緒。那個晚上,那個人背上也有鞭傷留下的痕跡,還挺好看的。
他倒是沒想過拿自己計程車兵來玩床上的玩意兒,可他這一心猿馬意,踏著馬就慢慢靠近了,等回過神來,已經在人圈中了。
湛王裝作煞有介事的指著那兩個人道:“這兩個新人叫什麼名字。”
衛魁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趕緊道:“鎮北軍第十二騎兵團後備營糧草部部督梁曲軒,楊學。”
他這一說,湛王不僅未走,還翻身下了馬。
他直徑走到楊學身邊,親自把捆在他身上和手上的繩子解開了,道:“趕快讓扶下去,帶到軍醫處處理一下。”
底下的人連忙手忙腳亂的去扶人,衛魁也不知道這到底演的是哪一齣,心裡惴惴不安的,難道說他這是得罪了湛王的人?楊學是跟梁曲軒不一樣,是駐守北疆的其他軍隊裡調派過來的。這麼一想,衛魁更不敢有所動作,埋著頭站在一邊,動也不動。
湛王並未注意到其他人的動作,他的全副注意力都在剩下的那個叫梁曲軒計程車兵身上。這事他覺得有些好笑,一個人,栽了,給人背了黑鍋很正常,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同一個地方栽了,還是替人背了黑鍋,就不知道該說這個人有多蠢了。
之前禁衛軍的事情,他知道一些,梁曲軒雖說成了放桌面上的那一個,但雙方都清楚,這人就是個白板,被人下了套的。有人願意保他,立刻把他從那渾水中拖了出來,湛王也覺得無傷大雅,他是因為梁曲天的事情,耍了梁曲軒一次,不過還不至於念念不忘,處處為難他。只知道是調走了,卻不知道是調到鎮北軍這裡來了。
可是瞅瞅這個人,剛來這裡,又被人給刷了。現在這副模樣,哪裡還有點梁二少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