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一國之君的風範了,舉手投足之間,帝皇威儀隱現,原先親和的容顏,不見一絲笑意,雙唇抿得死緊,幾乎成了一條線,隱隱的,秦風覺得,他的國君陛下在生氣。
秦風黑了不少,個子卻比三年前更高了。無數次戰爭的洗禮,使得鎧甲下的身軀越發健碩有力。冰冷的臉上,一如從前,無情無緒。
羅巖想不明白,這人根本和知情識趣沾不上邊,為什麼自己卻像上癮了一樣,年歲越久就渴盼越深?
聽著秦風用清冷的聲音稟述著三年來在南夷的所作所為。幾次大戰,險象環生,惡劣環境中,竭力生存。他用盡智謀,拼著受了無數的苦楚,終於把南夷平定。
秦風的敘述很簡單,只在講述事實,沒有任何修辭,平淡已極,只是,那些險境,羅巖卻能體會。
最後,他提到了和苗疆公主的婚事。
羅巖臉色越發沉了下去:“秦風,你喜歡那什麼公主?”
秦風認真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說不上喜歡,只是不討厭。”
“不討厭,就可以娶?”羅巖怒氣更盛。
秦風抬起臉,說:“婚姻而已,喜歡不喜歡要緊嗎?”
羅巖道:“若是你和那什麼公主成了親,然後才發現自己喜歡的是別人,那你怎麼辦?”
說到這,羅巖苦澀一笑,他自己就是這樣,和宋鈺香成了親,甚至孩子都懷上了,才明白自己喜歡的是別人。
秦風清冷的聲音說道:“不會有這樣的人。”
“你這麼確定?”
秦風點了點頭。他確實發現自己對任何人不感興趣,不管對方是怎樣的天仙絕色,他都無動於衷。
羅巖沉默了半晌,說:“你下去吧,此事容朕再想想。”
秦風狐疑,這事還有什麼好想,他都肯犧牲自己,娶了那什麼公主了,為的就是他的江山穩固,他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秦風跪安,然後走出養心殿。
殿外,宋一乾站在那裡候著他。
自小的交情,冰冷的秦風停下了腳步。
宋一乾看了他一眼,說:“跟我來。”
濰城酒樓,算的上是個老地方了。
秦風恍惚想起四年前,太子大醉,自己揹他回宮的事。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記憶如此清晰,甚至連當時太子臉上的神色都還歷歷在目。
秦風的恍惚,令宋一乾不覺皺了下眉。
兩人落座,點了些酒菜,然後相對無言。
酒菜上來,藉著倒酒的機會,宋一乾開了口:“秦風,這三年,你還好麼?”
秦風沒出聲,只點頭。
宋一乾嘆了口氣,說:“其實我們都知道,南夷那邊有多兇險,當初,先帝派你過去,一點先兆都沒,否則……”
若早知道,秦宇肯定會上奏摺婉拒。當年的秦風才十六歲,如此年紀,放在那樣兇險的地方,有死無生啊!
雖然才四年,可這四年,秦風是怎麼過來的 ,不是當事人誰也不知道。
但是,肯定是不可想象的辛苦。
宋一乾喝了口酒,說:“你知道當初為什麼先帝那麼突然就將你派往南夷了麼?”
秦風依然沒開口,只搖了搖頭。
宋一乾說:“因為太子。”當時的太子就是現在的國君。
秦風抬起頭,狐疑地看著他。
宋一乾卻莫名其妙轉了話題,說:“秦風,我們自小一起跟著我父親也算讀了不少書了,海外漢朝有個漢哀帝,你還有印象麼?”
秦風點了點頭,清冷的臉閃過一絲不屑。
宋一乾心頭一動,秦風這一閃而逝的表情給了他一個訊號,或許……
於是他接著說:“斷袖的典故,秦風知道麼?”
這下,秦風臉上的厭惡藏不住了,他冷冷開口:“你提起漢哀帝,不就是想說他喜歡男人這檔子事麼?何必又矯情來問我知不知道。”
宋一乾被他嗆得差點怒氣噴發,卻還是被他隱忍了下去。這秦風是什麼人,他太知道了,雖然兩人同為羅巖的伴讀,其實,在秦風的心裡,對自己並沒有什麼交情。
宋一乾忍下怒火,說:“你自己想想,先帝莫名其妙在太子新婚之夜將你派往南夷,而陛下,自那之後,性情日漸乖戾,凡事一和你相關,就失態。你駐守南夷以來,陛下再無所出,至今,不過一個子嗣。”
秦風冷冷說:“這些和我有什麼相關。”
宋一乾大聲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