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身份早有定論,母皇何苦逼臣女!”
女皇走過去,“武子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定皇真如你所說被國師軟禁,你如今回去又能做什麼?你從定國回來,一路艱險無比,能逃過天羽閣的殺手追擊已是萬分僥倖,再回去做什麼?送死嗎?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你的孩兒考慮!”
“所以臣女把她留在這裡,臣女自己去。臣女本是回來求救,不想母皇全不念情義,既如此,臣女便回去,陪他一起死。”五皇女抬頭,眼神中盡是懇求。
女皇怒目橫眉,“定皇體弱,本不是長壽之相,這麼多年定國朝政腐敗,國師專權,你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兒!”手指狠狠戳著五皇女的額頭,恨鐵不成鋼。
“母皇!臣女不要榮華富貴,只要與他白首!既不能同生,那便要同死!”
“你!你!你……”女皇氣得不行,手舉起來,但一見五皇女閉眼仰頭,一臉無懼的模樣,那巴掌怎麼都落不下來。
“來人!來人!”女皇怒道。
馬上有兵衛前來,女皇揮揮手,喊道:“圈禁!將五皇女圈禁起來!任何人不能去看她,關起來!”
“母皇!您這般對孩兒,孩兒也不想活了,孩兒會……”
“你若敢尋死,莫怪母皇無情,你須知那孩子可是你與他唯一的血脈。”女皇一臉陰狠。
“母皇!她也是您的孫女!”
女皇一聲冷笑,“那你可知,你是朕的女兒!帶下去!”轉過身,站得挺直,任身後喊叫卻只當未聞。
五皇女被拉下去的時候,正逢二皇女來見女帝,二皇女看著悽苦的小妹哀求的眼神,怔了怔,別過了臉。
國與國之間的事,並不是有情就可以。
二皇女嘆了嘆氣,當年的事本是個錯,錯了這許多年,到現在卻沒有糾正的機會。誰也沒想到,小妹竟愛上定皇那個病秧子,可定、胤兩國局勢詭譎,嘉國只能慎之又慎,行差踏錯便是滅頂之災。
女皇手扶著桌腳,似有疲憊。
聽到身後的動靜,女皇輕聲道:“寧兒,是你嗎? ”
二皇女叩拜道:“母皇,是臣女。”
女皇點點頭,調整了情緒,轉身道:“定國派了誰來?”
二皇女道:“是國師身邊的甄大人。”
女皇冷笑,“國師驚才絕豔,但也不能把別人都當猴子耍,說什麼人情世道,哼!”
二皇女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女皇走了兩步,氣沉丹田,“等。”
二皇女點頭,又道:“有意事請母皇恩准。”
女皇想了想,笑道:“是雲音的事吧?此事要問過他的意思。他一門忠烈,只留這一個孤兒,朕曾說過他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
二皇女一笑,“只要母皇再不阻撓,他便是我的人無疑。”見女皇開顏,又開玩笑道:“比如找人這些人,誰都可以去嘛,也不是非他不可。”
女皇又好氣又好笑,“你這潑皮,路上那樣作弄你弟弟,朕還沒跟你算賬呢!”
二皇女嘿嘿乾笑,“母皇,那不怪臣女,是阿九不經逗,又不識相,臣女對他可算頂好的呢!”
女皇與二皇女一陣笑言,比方才對五皇女時親切得多。
159 我只是藥師
顏如七在嘉國皇宮試圖摸清嘉皇的真實意圖。正逢定國來使遊說嘉皇共同出兵。好處自然許得多多,不過嘉皇也不是個莽撞輕信的人,一邊拖著定國來使,一邊坐看兩國戰況,為的就是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而兩國戰況,真的火熱。
定國夜襲巖城,直取晉城。顏益樊親自坐鎮,晉城又是易守難攻,兩邊暫顯膠著。與此同時,糧草已清點完畢,墨冉衣與白暮雲正往青州疾趕。這些暫且不說,就說說在青松小居枯站一夜,失魂落魄的宮青離。
宮青離心裡自然是不好受的。他是個習武的人,習武的人聽力和眼力都比尋常人要好得多。當晚顏如七說的話,羽說的話,他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開始聽到顏如七說不喜歡他,他就不好受,後來聽到顏如七明知道他在的情況下,還與那人親密糾纏,那心就像是千萬針在扎,痛得他神智都有些模糊了。
模糊中。他依稀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想起了將他困在此處的男人,想起了那半顆綠瑪瑙的來歷。許多記憶潮水般湧上來,他像是突然開了心竅,再不是谷中那個冰封了心魂只知配藥玩毒的毒手回春宮青離。
瑪瑙是藥引,一味讓他開啟塵封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