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快樂。再說,毒王顏既然毒死了紅越歌,豈肯善待她的一干男寵?”
毒王顏……仔細品來,韓焦柏覺得有點說不出的古怪來。
見過自以為是的,沒見過這麼自以為是的,顏如七瞪大了眼,讓韓焦柏無比彪悍的想象和無比無恥的心思給狠狠地雷到了。
突然有了作惡的衝動,想看韓焦柏那篤定的表情支離破碎。
“我想韓盟主可能誤會了,毒死紅越歌的正是區區不才在下。在下身中劇毒,連累了愚昧無知想要靠近在下的人,紅越歌才會有這樣的下場。在下痛心疾首,不想韓盟主也想步她的後塵。”一副驚訝無比,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韓焦柏愣住了,在顏如七如此古怪的說辭下驚詫了。外面傳的風風火火,那架勢幾乎要超過江湖十大高手的毒王顏,竟然是一點功夫也不會的顏如七?那腥風血雨的夜,玉玄宮的宮變中有多少是這個少年的手筆?
韓焦柏眯了眼,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好了,眼前就有一朵美麗的花,原本以為這朵花很好採摘,費再多的心思也不過是點陽光雨露。可是現在這朵無害的花兒變成了有毒的毒花,它的毒讓人不能靠近,也讓它自覺遠離了人群。
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顏如七才對他的頻頻出手無動於衷嗎?
許多心思在韓焦柏腦中兜兜轉轉。最後他問道:“你要歲歲紅做什麼?”
顏如七暗自翻了個白眼,心道大哥,你總算說到了正題。可是,他不打算回答,所以只是挑了眉靠在門邊,只看著他不說話。
自以為是和狂傲自大的人往往不習慣從別人口中聽說理由,而總要在自己腦中演繹事情完整的經過,再用一種絕對“智慧”的方式來求證。說是求證,其實也不過是要肯定的答案罷了。
顏如七熟知這種人的行為模式,並且期待韓焦柏的想象力能夠延伸的空間。
韓焦柏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在韓焦柏的想象中,顏如七中了劇毒,這種毒不但讓他本人經歷痛苦,還會殃及池魚。現在顏如七來買歲歲紅難道是為了給自己解毒?如果這是真的,那墨冉衣也想買歲歲紅的行為就很好解釋了。墨冉衣與玉玄宮看起來沒有一星半點的交情,他要買歲歲紅也定然是為了顏如七。
想通了各個關節,韓焦柏上下左右打量著顏如七,道:“若是你要,雙手奉送我也樂意。”歲歲紅對暗血盟來說只是擺設,絲毫沒有作用,但對顏如七的作用就大了。他本來就對顏如七有別樣的心思,這種大手筆的事情在送紫玉冰晶時就發生過,如今多了幾株歲歲紅也算不得什麼。
只是,韓焦柏的信條從來是“凡事都要有代價”。天上也不會白白掉下一塊肉來。歲歲紅給顏如七可以,那顏如七是不是也該相應給點回報?想到這個回報,韓焦柏為難了。按他的意思,是直接把顏如七留下來放在身邊寵愛著,可是現在顏如七說他身上帶毒,紅越歌就是因為靠近他才死的,那麼這個毒到底有多厲害?韓焦柏有興趣接受任何挑戰和進行任何征服,但不代表要把自己的一條命也搭進去,即便搭進去了說不定還撈不回本兒。
逼得太緊也不好,心甘情願總比不甘不願來得舒服。打定主意的韓焦柏道:“你對我有恩,幾株歲歲紅送你又何妨。只是日後我若去玉玄宮,你可不要拒之門外。”千金難買的東西,韓焦柏卻說何妨……
顏如七笑得很燦爛,他本就沒想在玉玄宮久留,韓焦柏這話直接物件是玉玄宮,與他大抵是沒關係的,韓焦柏自己不要錢也怪不得他摳門,於是點點頭,給了個應酬用的活話道:“自然。”反正歲歲紅也是玉玄宮用的,大不了以後讓玉玄宮還他的情好了。
見顏如七笑得開心,韓焦柏的心被觸動了。不知道是誰說過,處在黑暗的人總會不由自主的追逐光明,這幾乎已經是一種定律或者是本能。或者,用那光明慰藉自己的心靈,或者將它也變成黑暗。
韓焦柏的童年並不是一段愉快的經歷,他至今的生命中充塞的是強權,是鮮血,是冷酷無情的殺戮和毀滅。坐到暗血盟盟主這個位置,需要付出多少,需要放棄多少都已經不可能用容器來量化了。前半生汲汲追逐著這個位置也不過是被逼出來的,因為只有在這個位置上才不會陷入被動。而當他心願得償,空虛便如潮水般襲上心頭。
情感的荒蕪是用殺戮和破壞不能解決的困局,於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一點點的興趣也變成了幾乎等同於偏執的追求。
顏如七笑得很好看,準確的說,很光明,很溫暖。常年藏在陰暗中冰封的心需要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