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隨口應了一聲:「嗯。」
祈水祀安心地鬆了口氣,又拿起甜糕來咬,方坦承道:「水祀雖然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坦白好,可如果是水祀的話,應該在方見面時就會說了吧?他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巴著他到他接受,哈哈;要顧慮的事可是很多的,總是顧慮東顧慮西的,怕是一輩子也沒能說出口。」
他隨口幾句將瀟弦的心刺得隱隱泛疼,他雖不受時間限制,但祈水祀是凡軀,活再久也不過百來歲,他要是沒好好把握,怕自己一個猶疑,「祈水祀」便不在了,一切又得從頭來過。。。。。。
但他上一次,分明一見公孫湜,便立即告訴他,他想他的呀。
瀟弦躊躇半晌,偏頭見少年將糕餅吃得滿嘴都是,無奈一笑,什麼也想不得了,彎了身子便吻上他嘴角,幾下輕啄,將他嘴邊都親得乾淨,方又直了身子。
祈水祀驚得手裡的點心散了滿地,他愣愣地望著那人許久,直到瀟弦略帶不安地開口輕喚:「水祀。。。。。。?」他方一個揚手,狠狠朝那人臉頰打。
☆、一世痴情萬年愁〈83〉
瀟弦左頰頓時火辣辣地燒疼起來,他的心卻冷如冰霜;他沒有膽子抬頭看祈水祀現在的神情,他想,或許是萬分嫌厭。瀟弦鼻頭微酸,沒有心力像祈水祀說的那般死纏著他,轉身走了。
祈水祀似失了心神,愣愣地站了會兒,至一旁的販子擔憂地詢問:「水祀,他欺侮你了?」他才猛地回過神來,使勁地搖了搖頭,撿起散落在地的東西,匆匆地趕回尚書府。
祈水祀走至別廂,喚了幾聲:「蕭大哥?」不聞回應,便逕自推門進入,左右顧盼見不著人,才往書房找;書房也沒找著,他便又出了門去,一路詢問,自東而南而西,最終到了城北。
瀟弦躺在流遍京城的小河中,想讓自己冷靜,過兩天,再去向他道歉。他心思雜亂,沒發現少年四處奔波的身影,河神郢濮倒是看得清楚,緩緩至他身邊,輕聲道:「喧雨殿下,那孩子在找您呢。」
瀟弦雖是心冷,也難免一喜,偏頭與他一同看著祈水祀四處奔走的模樣,半晌才道:「他。。。。。。他是顧著禮教,他方才還打了我,不可能是真心想見我的吧。」說著便偏過頭去。
郢濮見那少年分明張惶得很,像怕心繫之人有了閃失;他曾聽說過這位喧雨殿下不懂情感之事,今日一見,果真如此。郢濮輕吁了口氣,溫聲道:「殿下盼他多年,好不容易與他結為交心好友,如今只因一巴掌,就要退縮麼?」
瀟弦似給戳中心窩,身子一顫,結巴道:「可是他、他都動手了,他若不是厭惡,又怎會。。。。。。我不想。。。。。。讓他不開心。。。。。。」郢濮輕聲道:「您見他看起來是不開心的模樣麼?郢濮看來,他是擔心的模樣。」
瀟弦回頭看向祈水祀,聽他不失恭敬地詢問每一人,問不著,眼底便多些失望;瀟弦在河底與郢濮爭執許久,眼見天色暗下,祈水祀卻還不願回府,獨自四處探訪,他才終究忍不下,悄悄走至他身邊。
瀟弦怯怯地輕喚一聲:「水祀。。。。。。」祈水祀如尋至珍寶,飛快地回過頭來,拉上他的臂膀,輕喊聲:「蕭大哥!」
瀟弦尚在怯懦地「我、」,祈水祀已開口直道:「蕭大哥,水祀不是故意打您的,水祀沒有厭惡您也沒有嫌棄您;因為、因為舅舅親爹爹時,爹爹總這麼回應的,水祀是、耳濡目染,一時情急;舅舅和爹爹仍是交好,水祀也沒料到您會轉身就走啊。。。。。。」他說至後頭,有些委屈。
瀟弦聽他如此慌忙地隨口胡謅,見他雙眼蒙了水氣,視線再移不開,也不記得方才的傷心,只道:「對不起呀,讓你擔心。」
祈水祀晃了腦袋,抬頭見他又牽起笑,方安了心,疑惑問:「可蕭大哥,不是已經有。。。。。。心上人?」話語出口,心底一酸,祈水祀當下沒介意,一心等著那人回答。
瀟弦輕輕笑了,伸手撫上他的臉頰,柔聲道:「我不是說了,我早已尋到他。」他見少年眼底仍閃爍著困惑,一把將他摟入懷中,在他耳邊低語:「水祀,我想你。。。。。。」他的情感流露太過真切,使祈水祀不忍推開他。
天色太晚,祈水祀終究沒有問出個來龍去脈,待那人平定心緒,便趕緊拉著他回府;一進門,又給祈巍訓斥一番,捱到就寢,他才總算大口吐息,想好好歇息,怎麼知道一閉眼,腦海便盡浮現那人笑臉。
祈水祀起身數次,總算提了膽子摸黑出房,又至別廂;可一見那方還存燈火,卻又一時退卻,躊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