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現在。。。。。。還在說、什麼。。。。。。?」
公孫湜不忍見他難過的模樣,偏開視線,方繼續道:「先前是怕你傷心過度,損壞身子,想要安慰你,才與你應答。現在公子的情況似乎好多了,也差不多該接受現實。。。。。。」
喧雨不似一般的瘋子,衣裝面貌總是乾淨整潔,言行舉止盡含文雅風采,看上去就是好人家的子弟,這樣的人,不應在那麼年輕的時候就葬送前程,他們師徒倆都是這麼想的,方先讓公孫湜陪伴著他,使他不致憂傷過度。
然而自從他問了公孫湜的名,卻一次也沒有喚錯,公孫昉也曾經想他是否別有目的,可見他神情懇切,也不似匪類,他方將疑慮先擺著,讓弟子繼續陪他,待適當的時機再將他開導。
哪裡知道小徒弟受不了心底焦躁,在毫無預警的狀況下,一個勁兒都說出來了?
喧雨這才發現他們倆的心思根本完全沒有交會,就像從前他與葉兒一般;他的心好似瞬時給刺了千百個孔,痛得哭不出聲,他卻還是努力撐著身子,捉上那人手臂,抖著聲音:「不是這樣,湜兒。。。。。。湜兒、湜兒就是我的葉兒呀,我和你說了這麼多,你半點、半點也沒有聽進去麼。。。。。。?」
公孫湜輕輕拉開他的手,朝牆邊退了幾步,背過身子,又溫聲勸:「公子,湜兒不是你的葉兒,請你。。。。。。明白。」
喧雨再壓抑不住情緒,幾步奔至他身前,雙手緊捉著他的雙肩,讓他無法逃離,也不覺揚了聲調:「是你該明白!我什麼也和你說了,你怎麼會不明白!」
喧雨與他說話,聲音向來不慍不火,極盡柔和,公孫湜第一次給他這麼吼,難免驚得一怔,那人力氣又大,掙脫不得,他只得呆呆地聽著他喊,見他不住落淚。
公孫昉在外頭聽到動靜,忙趕了過來,見喧雨捉著弟子的手都冒了青筋,怕他將他傷了,才趕緊過去握了那人手上麻筋,將徒弟拉至身後護著。
喧雨見那人眼底除了憐憫,又染上幾分畏懼之色,心底愈是淒冷,不住喃喃:「我答應過你,你想知道,我就會全部說給你聽;我全部都說了、都說了,可你怎麼卻不願相信。。。。。。」
他的淚一滴滴落在公孫湜心頭,也將他砸得疼;他想開口安撫他,卻又不知該說什麼話,便只是開闔著嘴,又將唇瓣咬出一排牙印。
喧雨躲過公孫昉伸來的手,垂頭喪氣地步出房門,要離開雨寧觀,外頭卻忽然聚了烏雲,驀地下起雨來。他們未見那人帶傘,溫聲勸了幾句,他卻恍若未聞,任雨點濡溼了他全身,片刻又不見蹤影。
這年將要入雨季,公孫師父再過幾天便要祭水,雨寧觀這幾日也開始繁忙;然而喧雨數日未現身,公孫湜心亂如麻,辦事時不免恍神,公孫昉見他數次如此,難得疾言厲色,罰他在房裡跪了半個時辰,而後又不免憂心地陪了他整夜,想聽他說說心裡話,可那晚只是寧靜地過了。
公孫湜見師父為自己如此憂慮,心底滿是愧疚;他想回復平常心,將喧雨的事都先拋至後頭,於是又拿了經書來抄。
可一字都還未寫罷,那人又忽然出現在自己身邊。
「膝蓋會疼麼?」喧雨猛地出聲,又將公孫湜嚇得一顫;他方回頭想請他出去,見著他的面容後卻又狠不下心──他幾日前方回覆的些許氣色,又復憔悴。
喧雨到底是關心他,這幾日皆隱在雨中,躲在一旁看著他;他當然也想出來和他說話,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沒有勇氣說,只好將自己藏起來。然而昨日見他給罰了,今日又精神不振,掙扎了許久,才終究現了身子,擔憂詢問。
公孫湜見他皺著眉頭,不捨也讓他為自己憂心,便答道:「不疼。」喧雨安心地微牽了笑,柔聲道:「那就好。」語聲落,兩人間卻是一陣靜默。
公孫湜低頭想了想,方下了定心要請他出去,哪知那人一個欺身,捧起他的臉蛋,雙唇便朝他嘴巴柔柔覆上。
公孫湜怔著不記掙扎,半晌回過神來,氣息又給那人奪了盡,不得掙扎;他的臉頰愈發紅潤,身子愈加滾燙,羞得腦袋成一片空白,手腳癱軟,喧雨方鬆了口,輕輕撫著他的腦袋,微笑道:「葉兒很喜歡親親呢,我就想,湜兒應該也喜歡。說不定、還能讓你想起以前的事。。。。。。」
他見少年的眼神迷濛,兩頰緋紅,軟軟地倚著他,原先很是歡喜;卻不料那人聽他言語,像給蜜蜂螫到般,一下跳了起來,哽咽道:「我不是你的葉兒!」淚水便一串串地滑下。
喧雨見他給惹哭了,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