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圓了雙眼,滿是驚奇地問道。
唐琰挑了眉,扯著嘴角,眼底是怒氣,聲音卻又比方才柔和百倍,「侃兒,我會讓一個討厭的人時不時就到家裡來晃晃,還這麼細心地照顧他麼?」他問道,嚴侃是難免畏懼地縮了身子,怯怯地道:「對不起。。。。。。」
唐琰無奈地輕吁了口氣,拍了拍那人的腦袋,又繼續說道:「那孩子現在很厭惡給人碰著的樣子,可能也是以前看過我傷害了你,才會如此懼怕。」他的聲音裡難得多了些歉意,嚴侃卻也無法責怪他。
「個性也變得彆扭。。。。。。以前明明還挺吵的;果然即使再有能力,把一個十歲的孩子獨自丟在宮裡,還是太過殘忍了麼?」唐琰微偏了頭想著,嚴侃也是垂了眼簾,心裡對那孩子是滿滿的愧疚。
「不過我記得他適應力還挺強的呀,和東軍在短時間內也便相處得好。」唐琰說著,嚴侃點了點頭,「寒兒他不怕生的。」他說道。
那兩人間沉靜了一會兒,唐琰才又微微挑了眉,開了口,「所以讓那孩子將心事都自己吞了,讓他無助地跑到這兒來,是因為那裡沒有他可以信任的人。。。。。。」他的聲音變得冷淡,嚴侃也開始擔憂起,那孩子現在在宮中過的究竟是什麼樣的生活?
「水寒有和你說是誰把他弄成這模樣?」唐琰撫了撫那人的腦袋,拉回了他的思緒,才輕聲問道;嚴侃是搖了搖頭,「寒兒哭著累了,就睡著了,沒有機會問。。。。。。」他又垂了腦袋,神情有些委屈。
唐琰牽著笑,捏了捏他的臉頰,哄道:「沒有關係,等等再問也不遲,嗯?別擺著這副表情。」那人才又點了點頭。
水寒醒時,已是明月高掛;他轉身便見著嚴侃是躺臥在地,或許已睡下了。水寒微微牽了笑,才要起身,替那人拉好被褥,卻是一個身影不知何時已站到他身前;水寒微微一驚。
「餓了?」唐琰將聲音壓得小,問道,水寒是搖了搖頭。
「多少吃一點。」唐琰輕聲道,轉身便輕巧地出了房去,片刻又端了碗熱湯回來,給他暖身子,水寒接過便喝下了;唐琰見他不反抗,收了碗,又從懷裡摸出了一個瓶子,從裡頭倒出一顆藥丸,讓他吞下,那人便也照做了。
「好好休息。」唐琰讓他躺下,撫了撫他的腦袋,輕聲說道;水寒似乎不再懼怕他,才緩緩閉上了雙眼,唐琰見狀,便也坐到一邊去,閉眼休憩。
唐琰才正要睡下,那旁卻又傳來幾聲動靜,逼著他清醒。
他才微微發了怒,在心底抱怨著那孩子麻煩,要起身阻止那人再度逃去,卻見他是走到嚴侃身邊,替他拉好了被子,愣在那頭一會兒,又伏下身去,輕捉上那人的衣袍,想與他同眠。
唐琰的怒氣便頓時煙消雲散,在心底輕輕笑著。
他趁著水寒還未睡下時,走到他身邊將他喚了起,不顧那人有些羞赧地咬著唇,便將他趕回床榻上去;而後又抱起嚴侃,將他輕輕放至水寒身邊;便是見那人有些詫異地望著他。
「快睡。」唐琰輕打了下他的額頭,柔聲說道;轉身要回一旁歇息,卻發現袍袖給人緊緊的拉上了;他才又回過身去。
水寒微微紅了雙頰,縮著身子,支吾著說不出話,唐琰卻也沒催他,只是掛著笑靜靜地等;好一會兒,才聽他細細地說了聲:「謝謝你。」
唐琰是立即牽了嘴角,一手摸上他的額際,輕笑道:「傻了麼?」水寒是即刻豎起雙眉,狠狠地瞪著他;那人又笑了幾聲,才收了手,回到一邊坐下。
隔天,他們一同用了早膳,嚴侃和水寒在一邊翻著書卷,唐琰才要出門,卻聽得門外幾聲輕叩,他們皆是微訝。
如果是華琦他們要來訪,定會先讓黑鷹來通知,而除此之外,再沒有人知道這地方。。。。。。。
唐琰懷著疑惑前去開了門,而映入眼簾的是有點印象,但卻全然認不出來的臉龐;他便是皺了眉,細細打量著眼前的人,「迷路了?」他問道,雖然誤闖的機率很小,但偶爾還是有的。
那人是撇著雙眉,有些退卻地回道:「不。。。。。。」他見唐琰挑了眉,才嚥了口水,問:「寒兒。。。。。。水寒陛下,是否在此處?」
那兩人抱著好奇向門外探去,嚴侃是一臉疑惑,水寒卻是驚訝地喚了聲:「子霄?」
唐琰瞥見那孩子向後退了半步,便是一手擋住了門,扯了笑道:「不在。」姚襄是微微冒了冷汗。
☆、一世痴情萬年愁〈45〉
水寒聞言,是張了口,才想辯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