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微皺著眉,輕聲答道;神情懇切,招人動容。
晉瑛望著他,一時啞然無言,許久,才開口道:「小寒,你的想法真單純,世界真簡單。」他面無表情地說著,使人不辨褒貶;水寒便是豎起了雙眉,微慍道:「你說什麼。。。。。。」
「好了,別爭了,先去用膳吧。雪兒也餓了。」見那兩人僵持不下,姚襄才出了聲,並率先抱著小雪狐至桌旁。
晉瑛聞言,也才趕至桌旁,邊嘀咕道:「唔,都忘了正事。」水寒見那人跑了,握了握拳,吐了口濁氣,才跟著至案旁坐下。
那幾人各自動筷,晉瑛與雪兒是專心地吃著,水寒和姚襄卻是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一口飯嚼了半天,也沒嚐出那是什麼滋味。
桌旁的氣氛是難言的奇異,那兩人雖是明白,卻是毫無辦法。
再過半刻,晉瑛滿足的放下了碗筷,才回頭對水寒道:「小寒,我是真心覺得你一點兒都不適合做皇帝。你要不要考慮退位?」
那人是差點沒氣得吐出一口血來,可千言萬語在心中繞著,終究只能嗑嗑巴巴地斥聲:「你!」晉瑛卻仍是毫無畏懼,滿臉無辜地望著他。
☆、一世痴情萬年愁〈59〉
姚襄見那兩人又是乾瞪著眼,嘆了口氣,才轉頭去對著晉瑛道:「好了瑛兒,你就別再鬧他。」晉瑛噘起嘴來,卻是道:「我哪是在鬧他?我可是很認真的。」
姚襄聞言,又是一嘆;水寒則更是惱怒,拍了桌,立起身來,雙眉緊蹙,咬著牙,狠狠地盯著那人問:「你說什麼!」
晉瑛雖知他是真的動氣,卻是無所恐懼,只是咕噥了聲:「小寒好可怕呀。」便又端起笑來,朝窗邊走,一腳跨了出去,才道:「避免等等給小寒吃了,我先走了,多謝招待。」他語聲方落,便不見身影。
水寒愣愣地盯著那窗臺半晌,才坐下身來,獨自生著悶氣;姚襄這麼依著他半會兒,終究抵不過心裡擔憂,才輕道了聲:「寒兒,用膳吧。」他卻也未曾望向主上一眼。
水寒聽了,才捧起碗筷;可那人的態度令他憂傷,究竟是沒吃幾口,又放了下來。
姚襄沒再說話,見那人不吃,便將東西都收拾了;接著是陪著他批著奏摺,一同度過毫無聲息的上午。
他們倆人又一同用過午膳,休息片刻,水寒正準備拿起筆來,查閱國事,雪兒卻忽然咬上他的袖口,讓筆摔了出去、墨也打翻了,案上又是狼藉一片,那人才趕緊斥道:「雪兒,別鬧。」
小雪狐卻不聽他的話,在他肩上臂上靈活跳躍著,又踩又舔又頂又蹭,弄得那人也發不了脾氣,只想著儘快將它捉下安撫了。
任姚襄心情如何沉鬱無歡,此時也不由得輕笑出聲;他伸手替主上將雪兒抱了下來,才柔聲道:「這孩子想要你陪他玩呢,就帶他出去走走吧,散散心也好。」他便將雪兒推入那人懷中,要他抱好。
水寒雖然不大願意,但見那人難得彎了嘴角,便也毫無抗拒地妥協了;那人見主上眼底尚存顧忌,只道他憂心國事,便又安撫道:「政務我會處理好,你別擔心。」
水寒只是輕應了聲,卻仍未展顏;那人不明白,卻也不問,只是送他出了門去,又回過頭來獨自擔心。
水寒抱著小雪狐在宮內繞著,直到殿後的水池旁,雪兒才掙開他的懷抱,跳了下去,在叢邊玩耍。
水寒望著它開心的模樣,也不覺微微笑了,「你也喜歡這裡?」他輕聲問道;小雪狐是鳴叫一聲,又跳回他肩上。
水寒見它便如此乖順的停著,才又將它抱回懷中,走到池邊坐著。他望著水池,邊摸著雪兒的腦袋,似已出了神;直到雪兒舔了他的指節,他才又一驚,低了頭,對小雪狐微微笑著。
「也不知道誰才需要散心。。。。。。」他方開口,卻是一聲抱怨;雪兒又鳴了聲,見那人不開心,也跟著憂傷起來;可它卻也只能舔著他的臉頰作為安撫。
水寒又是一聲輕嘆,「就算我不好吧,他有必要生那麼久的氣麼。。。。。。」他咕噥著,眼眶微微泛了紅;小雪狐還未回應,卻又是一道聲響將他嚇散了魂:「小寒!」那人自上頭落下,雙手朝他雙肩一拍,又讓他吃了驚,連雪兒都不免驚叫一聲,跌落在地。
「雪兒!」水寒憂心小狐狸,連忙將它抱入懷中,好生安撫;晉瑛便是在他身後望著,眼底幾分欣羨,「我也要抱。」他說著,怎料小雪狐聞言,便一溜煙地跑走了。
水寒見小雪狐真的不願再現身,才回頭對著晉瑛道:「我不是說了,別爬到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