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麼?這是違反約定。」他微皺著眉,有些不滿;晉瑛卻仍牽著笑,道:「我沒有呀。我是在屋頂上。」
水寒聞言,便又是一嘆,晉瑛方開了口,「你從剛剛開始,便做什麼這麼長吁短嘆的?」他問著,盡是關切之意。
水寒卻只微垂了眼簾,輕說聲:「沒什麼。」晉瑛是沉吟了聲,卻也沒再問。
「你有什麼事麼?」水寒沉澱了心緒,才又轉過頭來,對著他問;那人是笑了笑,反問道:「沒事不能來找你麼?」
水寒蹙起了眉頭,微偏過頭,才答道:「不是,但肯定沒這麼簡單。。。。。。」晉瑛聽聞,噘了噘唇,哀鳴一聲,才道:「早上的天真無邪消失殆盡了。」
那人便又豎起雙眉,不滿道:「我不覺得我什麼時候天真無邪了。」晉瑛聽著,只是笑。
他坐至水寒身旁,與他靜靜地望著池面一會兒,才開口問:「小寒你真不考慮退位?」這一聲,又讓那人燃了怒火,轉頭向著他,嗔道:「不考慮!」
晉瑛笑了笑,輕聲道:「你先彆氣,冷靜下來聽我說嘛。」水寒便是豎著雙眉,閉著口,不說話,靜靜等著。
「我不是說你不好,只是帝王性子,要心狠手辣,太過軟弱,不能成事。。。。。。」晉瑛輕聲說著,還待再說,那人卻突然插了口:「我哪裡軟弱!」
他便又笑了幾聲:「天真無邪與軟弱無能,都是相同。」水寒不想與他爭辯,只是咬著牙,待他說完。
「我雖喜歡你,但我更在乎他們。情也分濃淡親疏,你要明白。。。。。。」晉瑛說到此,頓了一頓;水寒沒趕他,仍是安靜等著。
「你要明白,若是有哪天,逾皇要我殺了你,我會做到。」那人半闔著眼簾,語聲放得極輕,卻是水寒從未見過的認真。
那兩人間靜默一陣,半晌,水寒才開口問道:「他要你殺我了麼?」晉瑛微笑回道:「還沒有。」那人輕哼了哼:「那就是了。」
晉瑛微怔了怔,片刻又復微笑,「不知道你這份天真,什麼時候會給摧毀殆盡?」他說著;水寒只是皺著眉頭,不回話。
那人見他不再理會自己,站起身來,便逕自離去;水寒才又吁了口氣,也跟著起了身子,到花叢間去找著小狐狸。
尋到雪兒時,已近黃昏;那人心想不好,抱起在叢間休憩的小雪狐,便焦急地趕回房去。
他進門時,姚襄尚在辦公;那人回頭來看了他一眼,卻是一語不發,偏了視線,又垂了首,專心於國務。水寒心底不滿,微鎖了眉,扁了扁嘴,卻也未發話,只是抱著雪兒回到案旁坐下。
幾刻間,那兩人一同忍著過於寂靜的氣氛,直到天色暗了,小雪狐給餓醒了,在兩人間繞著轉著,這房中才又多了點聲響。
姚襄溫和的摸了摸雪兒的腦袋,才道:「我去給你們準備晚膳。」他卻也未等主上答應,便轉身離開了;水寒望著方闔上的門板,心底些許滋味,不知是怒是怨。
雪兒見他撇了雙眉,滿是泫然欲泣的模樣,心底不捨,想安慰他,卻也只能伸了舌頭舔著他的臉頰;水寒躲了一陣,終究是為它折服,笑道:「好了,子霄不就去準備了麼?等等就有得吃了,乖點兒。」
雪兒不怪他會錯意,它只希望那人開心;見水寒重拾歡笑,它也便順著那人的意,乖順下來,給他撫著腦袋。
待姚襄將珍饈堆滿了桌案,他們仨便一同用著。
姚襄一邊關心著小雪狐的情況,一邊吃著;水寒看在眼底,總有幾分痛心。那雙筷子靜止的時間,總比動作的時間多;他心底有事,愣是沒吃上幾口;可直到要上榻歇息了,也沒聽那人問候一聲。
姚襄為那人吹熄了燭火,轉身便要離去;水寒望著他的背影,心底忽是一疼,不覺伸手捉上那人袍袖,才見他回過頭來,問:「怎麼了?」那聲音雖仍是柔和,往日的溫情卻再不復存。
水寒抬眼望著他,雙眉微皺,抿了抿唇,卻說不出話;他垂了腦袋,也鬆了手,他不知道,那人是否連自己說過的話,也忘得乾淨了?
姚襄望著他,眼底幾分憐惜,卻是道:「沒事的話,我便離開了。」他語罷,轉身便要出門;水寒見狀,著急的喊了聲:「等等!」才讓那人又止了腳步。
水寒見他回過身來,雖是開心,一時又退卻了;好一會兒,他將下唇咬得紅腫,直要滲出血來似的,才又細聲問道:「你的脾氣要鬧到什麼時候。。。。。。」他沒敢抬眼看著那人。
「鬧脾氣。。。。。。?」姚襄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