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唇角扯出一個笑來,身後的逡黑樹影和他自身病態蒼白的面容形成鮮明對比,將那張原本俊朗英氣的臉扭曲的陰森可怖。
作者有話要說: 解鎖
☆、在劫難逃 (二)
皇帝唇角扯出一個笑來,身後的逡黑樹影和他自身病態蒼白的面容形成了鮮明對比,將那張原本俊朗英氣的臉扭曲的陰森可怖。
白沐面色發白:“皇上,微臣有話要說,方才在這小室內,不止微臣一人!”
“哦?”皇帝換上親暱的口吻:“蘇愛卿,朕方才見你從這邊行來,你可曾瞧見室內還有其他人?”
白沐心跳如雷。眼光看到側邊的青衣袍角延伸到地上的影子,影子的眉鬢處,有纖長的指節不停的緩緩按壓揉捏。
似乎等待了很久。
“微臣近日裡頭部疼痛、常犯眼疾,不曾看得清楚。”清雅的聲線,徐徐鋪展,猶如薄雪初霽。
常犯眼疾,不曾。。。。。。看得清楚!
“白卿,有些事,想來你也有所風聞。”
皇帝的聲音親切溫和,便像是與身邊的近臣閒話家常:“近日來,朝中數名重臣離奇死去,經查證,均是歿於此樓。數日裡,朕為了此事甚是憂心,幾度寢食難安。。。。。。”
皇帝驀地轉身,緩緩蹲下,直到與白沐平齊,才終於如釋重負:“好在有一日,天緣湊巧間人贓並獲,使得真相大白,朕心甚慰。”
午後在茶樓塌下聽聞的隻言片語如驚雷一般回想在白沐耳際:‘嚴相久不議事,畢竟國事有耽。找個由頭,頂罪也好消弭也罷,速速把這件案子了結罷。’
白沐心間一涼,萬事俱明:呵,用自己來頂罪,一來順順當當讓嚴相下了臺階歸廷上朝以平西北戰亂,二來也可息事寧人,消去朝堂上的諸多私下議論,倒果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此時人證俱在時機正好,皇帝鐵了心要拿自己平波銷案,縱是證據不足頗多遺漏,自己再怎麼多說爭辯,恐也徒費口舌。
一時只覺有三九寒冰與炎炎烈日在身遭交替侵襲,直教人無法喘息。
皇帝說了這許多話,似是真的倦了,起身懶懶揮手:“拿下。”
黑衣侍衛手法利落毫不留情,白沐不及反應,便被迅速壓制,等待發落。
似乎經過了很久的靜,靜的人發慌,似夢似實,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天色已經很晚了,遠處宴飲的大廳那仍舊燈火輝煌,透過斑駁樹影,隱約能看見裡面爛醉如泥伏案昏睡的幾處人影。
白沐收回目光,落到了隱在角落裡的嚴鳳訴身上。那人不語不動,神情遊離。
白沐倒是微微安心了下來:罷,此案必定還得交由他查辦,姓嚴的,別叫我失望!小爺此次的事情可全是由你而起,若你不懂放水通情,不用大刑逼供,小爺就把你那些個破事從八歲起事無鉅細的一一招供——包括花樓、蠱毒、和刺客。
皇帝的目光經過蘇清晗,再緩緩掃過嚴鳳訴,唇邊泛起一個冷意森然的笑:“這樁案件,就交由——刑部,秘密重辦。”
刑部?對啊,竟就忘了……還有個刑部!刑部……有熟人嗎?……白沐的身體已然不聽使喚,雙腿發軟地被侍衛架著往外走,腦中卻一絲不苟的飛快的回想盤算。
“且慢!”
雖是區區兩個字,卻難得的低柔纏緩,柳暗花明。
這一聲真真是猶如天籟。
彼時白沐正被拖出室外並終於想起刑部沒有熟識,正心灰意冷,不料卻終於等到了峰迴路轉的預示言辭。
侍衛腳步頓停,白沐回過頭,滿含期盼的矚目嚴鳳訴——望君好好發揮。
兩字已然出口,嚴鳳訴愣一下,才如夢方醒一般,咳一聲,上前一步,畢恭畢敬道:“皇上,請容微臣一言。”
“蘇大人方才說未曾看得清楚,卻沒說房中確然無人,因此不足為證,房中之人應非白沐所傷,此其一也;”
“龜公被蛇咬傷,卻又醒轉過來,白沐身邊的小廝言道龜公是被白相府豢養的一條毒蛇所傷,可微臣聽說,白編修所養之蛇,乃蛇中劇毒之王——金環。傷者,不可生還。更恰巧,微臣剛剛才聽說,這條蛇被弄丟了,因此臣下心中暗想,莫不是被有心人故意拿去,好伺機陷害白編修?”
嚴鳳訴說著話,便走到了白沐身邊,拉起白沐左手手腕:“皇上再請看,白沐腕間為利器所傷,血漬尚在,想來應是真正傷人的歹徒所為,若說這傷是白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