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破櫃子中,掉出一些已經發黃甚至爛掉的素布衣服。除此之外,傢俱均已敗壞看不出樣子了。
我們正仔細觀察著這個破屋子,卻有嘈雜聲傳入耳中。人已經盡數來到此地,都在驚呼這裡的美麗。沐陽和南風走到我們身邊,也觀察起來。
南風說:“我們需要重新建幾個木屋。”沐陽接到:“廢話,不然你住這裡啊?”南風白他一眼,說:“沐陽公子,你的住處勞煩你自己蓋吧,我們可沒功夫管你。”“你……”沐陽氣得瞪眼睛,“哼”一聲,獨自轉身去左看右看。
長安說:“是得建,但今天天已經晚了,大家先去砍些樹木,能建多少建多少,天黑了還回洞裡歇息。明天一早我們正式開工,並且要把洞口堵上,做好隱蔽。小四兒,你明早騎一匹馬,去附近探探,看看這裡地處哪裡,地形地勢如何,平國局勢如何,務必一日內回來,好了,你不必取木材了,早些休息吧。”
小四兒是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孩,面板很黑卻很光滑,眼睛大大的,單眼皮,雖然平時不愛講話,但看人時總是直直的很單純很忠心。此刻得了任務,他只是應了一聲就走開了,並沒有開心也沒有不滿。
大家得了命令就散開了,一夥一夥去伐木。沐陽一個人撅著屁股爬在破床上不知在看什麼。長安調侃道:“沐陽公子?不去伐木嗎?不打算給自己蓋窩了?
沐陽一本正經地所問非所答:“平王,我們找到的恐怕是大人物啊。“
我們疑惑地上前,順著沐陽的目光看去,牆上刻著歪歪斜斜的幾行字,基本上已經磨平到看不出來了,只看出來幾個字,“滅我家國”……“西北巫族”……“殺”……而且看字型,是幾百年前的寫法。奇怪的是,這些字出於同一人之手,旁邊卻有另一個筆體刻著一個深深的“忘”字,深到幾乎穿透牆壁。
我疑惑道:“巫國是巫族嗎?”沐陽說:“原本是的,三百年前的一場屠殺,令巫族幾近滅亡,僅存的幾人,就是大巫師和她的親信。傳言說就是大巫師殺了族人,妄圖獨尊。巫族奪下的天下也因此瞬間四分五裂,被人瓜分,才有了今天這個多國相抗的局面。”
長安接到:“看樣子,這屋子的主人是三百年前的人,恐怕還是當時的貴族。”
沐陽和南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完全是不知所云。
漸漸地入夜了,大家都回到洞裡。長安把人都遣到原先休息的地方,就留我和他兩個人在通道里比較寬敞的地方。我當然知道他要做什麼,不滿到:“這裡都是你的人,不怕他們看笑話嗎?”
長安無賴到:“怕什麼,我還要公之於天下呢。遲早都要讓他們知道,現在也不必遮遮掩掩,不滿意的人大可以儘早離開。”
我嗔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別人掩飾都來不及,你居然這樣無所謂,你有多少條命應付麻煩呀。不過……今晚留在這裡也可以,得讓我……讓我……”
“讓你什麼?”長安眨眼睛到。
我忍著惱羞,不看他眼睛,憋出一句話:“讓我在上!”
長安繼續眨眼睛,眨了好久,眨到我渾身不自在,他才“噗”地笑一聲,說:“傻白,看你滿腦子在想什麼,嘿嘿,人家不過是留你下來陪人家,你卻……嘿嘿嘿”
我又羞又怒,紅著臉瞪他一眼,見他還在“嘿嘿嘿”地怪笑,我難堪極了,一股火氣“騰”地升起。我不加思考,大聲喊道:“沐陽,把大家叫回來,夜裡洞口風大,我們衣物不多,都在裡面歇息吧。”
“好的。”沐陽立馬應到。他自然是樂意越多越好的人進來礙我和長安的事。
長安頓時火冒三丈,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人們陸陸續續進來,我得意地回身望長安,只見他用無比幽怨的眼神看著我,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來:“你狠!”然後獨自坐在角落裡靠著牆裝睡賭氣。
我也不理他,哼,我也睡。但很快我就後悔自己的舉動了。我們分隔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可以單獨在一起一會兒,我居然就這麼破壞了。有點冷呢,我蜷一蜷身子,還是睡不著。過了好久,聽到眾人的打鼾聲,我緩緩睜開眼睛,隔著火堆向長安的方向望了望。長安輪廓分明,五官精緻的臉,在此刻顯得安詳極了,高高束起的頭髮因一天未整理略微鬆散看起來慵慵懶懶,明滅的火光跳躍在他的臉上,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顫動的陰影,觸目驚心的美。不知怎的,絲絲的心痛又爬上了心頭。
我喜歡看見長安的樣子,從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他長得好看,不自覺地想要看他。後來,我開始喜歡觀察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