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呢?是銀針?”
“銀針……我想或許比銀針要粗。”
“腰上有沒有掛玉牌?”
“這我不知道。”
“你故事裡的張三是誰?是那個俠客?”
“是他。這個故事裡就是他。”
“佩的是劍還是槍?”
“劍。”
“你敢確定?你有看見?”
“我確定,我看見他提的雙龍搶朱白銀長劍。”
“多大年紀?”
“而立前後。”
周大夫大鬆口氣,王登科道:“周大夫有認識的人?”
周大夫含笑點了點頭。
肖涼下午原要去行醫,出門時王登科正說著書,覺得張三性情與江小天有幾分相像,同是大大咧咧見人就套近乎模樣,不由駐足多聽了幾句。後又覺得白衣少年與唐白安非常相似,一樣的囂張跋扈。若這故事屬實,可不就是江小天遇上了唐白安?心下猛提,好歹沒打斷王登科,等眾人散去連忙上前盤問。
這下弄了清楚,江湖故事向來以訛傳訛,他自嘲怎就忘了。並且仔細推敲,唐白安與江小天早已互相認識,絕不可能出現相知相識之故事。要說那個白衣少年是自己,還有一番可信的餘地。
他回憶當初與江小天初識也是動不動就射出了銀針。這樣一想,他要撞上故事中的情況可能真會忍不住殺了雙頭蛇。江小天定會少不了囉唆,說他隨便了人性命。他這次要辯解就不會再扯上陳鬼醫等人,鬧得兩人不開心。最好什麼也不辯,江小天說是就是,說錯就錯,免得江小天婆婆媽媽的,唸叨個沒完。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以前怎麼沒想到。二人立場還是反的。
他忍俊不禁,笑著問道:“你這故事後來怎麼發展的?張三不會對那白衣少年說教了一遭吧。”
作者有話要說:考試程式可以簡化為:鄉試(秋闈)→會試(春闈)→殿試
☆、三十七
肖涼的擺攤位置在一家醫館對面。
他自歷練伊始替人看了許多疑難雜症,早已腰纏萬貫,問診不過聊以打發時間。診費收得少,開的藥亦常見又便宜,久了就有些搶對面的生意。雖然找上他的大部分是窮苦百姓,醫館看在眼裡多少眼紅。
某日他正為一農人把脈,對面醫館朝他走來兩人,一人將農人粗暴推開,另一人坐了,對肖涼道:“聽聞這位就是小有名氣的周大夫?”
肖涼哂道:“不敢當。”
那人道:“可要討教了。”說著把右手平放在桌上,示意肖涼為其把脈。
肖涼想這是要踢館了?也不示弱,擼上袖子將手指搭在那人的脈上。哪知指腹剛一接觸,對方手腕巧翻,要擒肖涼。
肖涼未料到把脈也能有變,吃驚之餘急速收手。可惜慢了一步,對方右手緊跟,拇指直取肖涼脈門。肖涼右手霎時一個無力,被死死按在桌上。他火氣頓生,左手拂起,對著那人的面門彈出暗器。趁其抬手格擋功夫,他五指緊夾跟銀針,運足內力平推至那人肩上,但對方同時也出拳搗向肖涼心窩。兩人各自受招,肖涼勝在銀針有毒,那人悶哼聲朝後跌在地上,立即吐了口暗色的鮮血,旁邊另一人趕忙上前攙扶。
肖涼假裝心口無事,坐在原位冷冷道:“閣下技不如人,不送了。”
那人對肖涼瞪射出怨毒的眼神,由旁邊那人扶著走了。肖涼中了一拳,胸悶氣短很不舒服,沒坐多久便收了攤。回去脫掉衣服一看,胸口大塊顯眼烏青,所幸只是外傷,但也牽動疼痛了幾日。
後面肖涼擺攤也沒再有人過來找茬。
因此事,他有意無意會注意對面醫館出入之人,大多是武林人士,間有身穿華服者走動。
他想起此地距碧溪鎮不遠,該醫館很可能是某江湖人的經營。那日挑釁者派頭不小,理應中毒,卻還未前來央求解藥,不知何故了。他不過問,問診時候自然有病患與同伴抱怨,說京城近來武林陸續集結,半夜都能聽見屋外馬蹄踏響,睡不安寧。
“……我聽那聲音,感覺是往東邊去的……”
東邊可不是碧溪鎮的方向。
“……前幾天,北大門進了很多帶武器的人,這幾天也都在進城……”
“看來這段時間都得小心一點兒了,天知道他們暗地裡搞些啥。”
“沒錯,自求多福。”
肖涼聽罷是倒想去不去的。想去是思量倘若是孫雲珂等人,指不定可以遇見江小天;不去是考慮萬一是摘星樓等人,